王妃此举!让属下们动容杜鹃狼狈趴在地上,泪水涟涟地望了一眼周桑宁。她好恨啊!她恨不得扑上去跟这个贱人一起同归于尽!可是……可是她还不想死。她还没过过好日子,她凭什么要跟周桑宁这个落魄的贱人一起去死?这贱人不配跟她一起死!杜鹃一再安慰自己,这才压住了心底恨意。她爬起来给周桑宁磕了头,然后一瘸一拐走出去。周桑宁重新躺回床上。她眯着眼睛盘算——若苏婉儿现在就有前世那般精妙的医术了,她该如何讨好苏婉儿呢?她要如何才能求得苏婉儿来为赵灵杰治病呢?……景家药铺。半下午的时候,侍卫陈嵩走进景飞鸢的院子里。他看了一眼在景飞鸢怀中打哈欠的小鲸鱼,低声禀告,“王妃嫂子,药铺对面有一个人一直盯着药铺,蹲在那里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想干什么。”景飞鸢抬眸看着他,“什么人?”陈嵩回答,“属下让铺子里的大夫们偷偷辨认过了,他们说,那人是王妃嫂子您以前的贴身丫鬟,杜鹃。”景飞鸢有些惊讶。那丫头怎么有空离开威武侯府,来这儿一蹲就是一个时辰?不应该在威武侯府当牛做马σwzλ吗?这事儿必有蹊跷。景飞鸢吩咐,“你去将人抓进来。”陈嵩点头,“好嘞,王妃嫂子您等着,属下立刻将她抓来见您!”说完,他转身就走。立在一旁的张玄冲景飞鸢嘿嘿一笑,转身勾着陈嵩的肩一同往外走,边走边嘀咕,“你可真不要脸啊,狗东西,我们比王爷年纪小,我们叫王爷大哥王妃嫂子是可以的,你比王爷年纪还大,你怎么好意思叫王妃嫂子啊?装嫩吗?”陈嵩转头幽幽望着张玄,“那你让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喊,王爷老弟!王妃老妹!我敢这样喊是嫌命太长了找死呢是吧?”张玄嘿嘿笑道,“你就叫王爷王妃不行吗?就非要叫一声哥哥嫂子套近乎?”陈嵩越发幽怨了,“就许你一口一个嫂子喊得亲近,不许我套近乎?凭什么?我知道你这个狗东西整天就琢磨着怎么争宠,但是我告诉你,论争宠,爷我还没输过谁!”“……”景飞鸢看着这俩活宝一边斗嘴一边勾肩搭背离开,不由扶额好笑。也不知道姬无伤那么严肃的人是怎么带出这样的活宝下属来的。正微笑着,她听到旁边有人喊——“王妃。”她转头望去。只见冯家四人同时站起身来。没错,冯家这里从三人变成了四人。之前冯老太爷和冯清泉冯绿衣带着小鲸鱼去药铺外面玩耍,冯清泉激动地一路小跑回了冯家,把他母亲冯夫人也喊来一起看小鲸鱼了。之后小鲸鱼玩累了,想娘了,冯家四人就一同带着小鲸鱼来找她了。这一坐,就坐到了现在。“王妃,您有正事要忙,我们就先行告退了。”冯夫人欠身行礼。她红着眼眶不舍地看了一眼小乖孙,感激又不好意思地对景飞鸢说,“多谢王妃今日肯让我们来见小鲸鱼,您跟王爷新婚燕尔的,外人本不该打扰,可我们一家子厚着脸皮来这儿叨扰您半日,实在是过意不去——”景飞鸢缓缓抬手轻摇。她温柔说,“冯夫人不必放心上,小鲸鱼本来就是你们冯家的骨血,你们来见他本就是应当应分的。”冯夫人再次领着儿女行礼,“多谢王妃仁厚大度,多谢王妃体谅。”停顿了一下,冯夫人又说,“王妃,民妇临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想要禀告王妃——”
景飞鸢点头,“夫人请讲。”冯夫人说,“我与我们家老爷昨晚商量过了,我们想迎小鲸鱼母亲的灵位回我们冯家,让她受冯家世代香火。”景飞鸢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她对冯家的印象极好。不管小鲸鱼的母亲桑榆女将是否愿意去冯家,至少冯家有这份尊重桑榆爱护桑榆的心啊,想必桑榆女将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的。景飞鸢含笑看着冯夫人,“我知道了,我会将这件事告诉王爷,不过,桑榆女将的灵位要不要去冯家,这得看桑榆女将自己的意思。在我看来,桑榆女将那般洒脱的女子,她生前都能不要那繁琐的姻缘枷锁,想必死后她也不会想要人家将她的灵位带走供奉,她一定不想从此成为人家家中的外妇,受冯家后人指点议论。”冯夫人一愣。景飞鸢问冯夫人,“夫人,你和冯大人能不嫌弃桑榆女将生前的出格和胆大妄为,你们的后人呢?他们若是知道自己供奉的祖先里有这样一位离经叛道的女子,他们不会议论指点说桑榆女将不配他们供奉么?”说到这儿,景飞鸢话音一转,“可是,桑榆女将一生活得潇洒洒脱,她从未对不起谁,她忠于朝廷,她为守护家国抛头颅洒热血,凭什么要被冯家后人指指点点说她不配供奉?她并不想要有人施恩一般来供奉她,她生前都不在乎成不成亲有没有夫家的坟地容纳她,她又怎么会介意自己死后没人供奉?”景飞鸢轻笑,“我想,桑榆女将宁愿英魂飘荡在边关上空,宁愿跟她的战友同袍的英灵一起,也不愿意回京城被束缚在冯家的祠堂里。没人供奉她,无妨,朝廷每年都会祭拜历朝历代为守护疆土战死的英灵亡魂,她也在其中,她定会欣然与同袍们瓜分朝廷嘉奖给她们的纸钱香火,她定然无比享受这份她自己挣来的荣誉。”冯夫人怔怔望着景飞鸢。冯老太爷冯清泉冯绿衣也一同沉默望着景飞鸢。许久以后,四人一同红着眼眶,点头说,“或许王妃说的是对的,是我们狭隘了,我们以对待普通妇人之礼来对待这样一个巾帼英雄,本来就有些不可理喻了。”景飞鸢摇头笑道,“你们也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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