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郡主这是暗示他,娶她?一瞬间的怔愣后,赵灵杰心底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这郡主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花痴啊。以前就上赶着倒贴他,现在他才住进这里半天,这郡主就忍耐不下去了,竟然立刻就要嫁给他……呵,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贱妇?小小年纪就能这么不要脸的勾搭他,那以后要是遇到更好的男人,是不是也会像今日勾搭他一般偷偷拿他的银子去勾搭别的男人?他根本不想娶这种贱人为妻!可惜……他如今不得不屈服……赵灵杰藏起眼中的怨毒。他装作一脸惊喜,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周桑宁的手指,“我真的能娶郡主?”他深深凝望着周桑宁,感动道,“我前世一定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今生才能得到郡主青睐,我赵灵杰发誓,今生今世我一定要倾尽一切报答郡主对我的怜惜之情!”周桑宁看着这个深情款款的男人,脸颊微红。她就说嘛,她选的夫君不会有错的。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这个男人,永远都是最爱她的。周桑宁害羞地低着头说,“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悄悄去祠堂,在我父亲的牌位前拜堂成亲,然后在祠堂呆一晚上,等到明天,周家人再想赶你走,我们就能跟他们闹了。”赵灵杰点头,温柔说,“好,都听郡主的,以后我们家郡主说了算,郡主就是我的命——”周桑宁脸颊红透了。哪怕腰间还有伤,哪怕刚被人打了几个耳光,也影响不到她此刻的欢喜愉悦。能有个男人爱,真是给她啥都不换。……周桑宁这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拉着赵灵杰去拜堂时,同样恋爱脑发作的姬无伤无情抛弃了抱着他大腿求着他一起熬夜批阅奏折的小皇帝,骑着高头大马高高兴兴回了景家药铺。他翻身下马,借着屋檐下灯笼散发的暖光,环视一圈。没有发现景飞鸢的身影,他有些遗憾。他的鸢儿,没有在这里迎他回家。唉。他并不知他的妻子这会儿已经躲在房里偷偷服用了药,点燃了龙凤烛又换上了薄纱衣衫等着给他惊喜,他此刻满心都是妻子不思念他所以没来这里等他的惆怅。他望着空无一人的药铺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才抬手揉按着眉骨安慰自己——罢了,做人要学会哄自己,鸢儿没在门口等他,那就是在房里等着他,这不是更美好吗?他的妻子在只属于他们俩的房间里,守着给他留的饭菜,守着他们的孩子,托腮望着院子门口盼望着他回家,这画面想想就很美啊。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抬步走上台阶进入铺子,直奔他和景飞鸢的房间。 感受到了他体内的东西经过铺子走到后院,刚来到距景飞鸢的院子不远的小道上,他就看见了一道孤独寂寥的身影。他脚步微顿,仔细辨认了一下,轻声道,“燕公子?”他抬头看了眼景飞鸢的院墙。不用问,这少年站在这里一定是想找鸢儿。他没揭穿。少年郎纯洁的爱慕多么难能可贵啊,人家并没有死缠烂打,只是偷偷望着一道墙而已,他又何必揭穿,何必让彼此都难堪呢?他一边走上前,一边温和笑道,“这么晚了,燕公子还不睡觉,莫非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听到他的声音,难过仰望院墙的燕离澜才缓缓回头。绝美的少年借着月色打量他一眼,然后酸溜溜地说,“王爷的气色真是好极了,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可比我好多了——”他摸了摸自己苍白微凉的脸,又阴阳怪气道,“不过也难怪哦,昨晚你在洞房花烛结束你二十八年的处子之身,我在小酒馆里可怜巴巴凄风苦雨地喝苦酒,咱们俩的境遇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哪儿能跟你比啊?”姬无伤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跟他说酸话的小少年。他心想,人人都羡慕他昨晚洞房花烛温香软玉,可谁知道他的苦楚呢,他昨晚的境遇也不比这个少年好多少啊。毕竟,彻夜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姑娘,却不能越雷池一步,一点反应都不能有,必须一遍遍默念“清心诀”逼迫自己冷静,他也熬得很难受。昨晚,他快要用尽了他前半生积攒下来的全部耐性。而今晚,他还得继续这样熬着。唉,人人都以为他烛火一吹便快活似神仙,可实际上,他分明是快要被神仙给折磨死了。
姬无伤叹了一口气,藏起自己的情绪。他上前一步,对阴阳怪气的燕离澜拱手行礼。“对不住,燕公子,夺你所爱让你难受实在是非我所愿,只怪老天爷捉弄,让我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你舍不得放弃她,我也如此,我也离不开她,还请燕公子见谅。”燕离澜委屈巴巴地望着姬无伤。好气啊。他明明好生气的,他明明是故意站在这里等姬无伤,想验证一下自己的国师府秘术,想启动秘术狠狠折磨姬无伤的!可是,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如此温和如此有礼貌地跟他说话!这个家伙明明是王爷啊,为什么不能狂傲嚣张一点!这个家伙为什么不来挑衅他激怒他,好让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动手报复?气死了呜呜呜,为什么姐姐和这个家伙都是这么好的人,让他想干坏事都觉得心虚不敢下手?姬无伤看着眼眶红通通的小少年,有些心疼。他温柔说道,“时候不早了,夜深露重,燕公子你伤还没痊愈,当心染了风寒病上加病,我送你回去歇着好吗?你若是气我恨我,等你伤好了,咱们再上校场好好打个酣畅淋漓,如今你得先养好身子,别留下了病根——”燕离澜越发委屈了。呜。这个坏蛋既然抢了他的姐姐,那为什么不坏得更彻底一点!干嘛要关心他,干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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