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今晚要是弄不到一点吃的回去,周桑宁能饶了他吗?他好不容易摆脱流落街头的日子,难道要让他被周桑宁赶出去,又一次无家可归?他回头望着侯府匾额,想到周桑宁的撒泼哭闹,他暗骂了一声泼妇贱人,头痛得要命。头痛至极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景飞鸢。他眼神变得恍惚起来。 狗咬狗!一嘴毛!景飞鸢跟周桑宁比起来,真是,格外的安静听话啊。在一起半年,景飞鸢从来没有对他大小声,他说什么,景飞鸢就听什么,那女人接受的是当下普通女子最传统的教育,是真正的以夫为天,体贴夫婿,孝顺婆母……哪里像周桑宁这泼妇?呵!这泼妇一言不合就拿石子砸他,哭着骂他,拧他肉,好像他不是那贱人的夫君,而是个卑贱的奴隶。简直糟糕透了!这泼妇为什么就不能像景飞鸢一样体贴懂事?赵灵杰又暗骂了一声,然后缓缓转身望着景家药铺的方向。景飞鸢……这个做了他半年妻子的女人,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在给新夫婿缝衣裳做鞋子?是不是,在温柔教育新夫婿的儿子?或者,她根本就是在跟她的新夫婿耳鬓厮磨,执手看花,过着跟他这个前夫从不曾有过的甜蜜时光……一想到景飞鸢现在就在别的男人怀里笑,赵灵杰眼中的恍惚一瞬间散尽,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恨意。呵!他竟然在怀念那个贱人?可恶,要不是那贱人,他怎么会落到今时今日这般境地?那贱人根本就不值得他怀念!他迟早要跟着周桑宁一起重回王府,将那女人碾死!赵灵杰闭上眼睛,长长吸气。为了早日实现他去王府弄死景飞鸢那贱人的伟大目的,他必须先哄好周桑宁。呵,若是周桑宁还这么不识好歹,整日里打骂羞辱他,到时候他送景飞鸢去死的时候,也顺带送周桑宁这贱人一起去死!欺负过他的贱人,都得给他去死!正无能狂怒的赵灵杰握了握拳,忽然看见有人靠近威武侯府。他定睛一看,发现来的是一整天不见人影的杜鹃。他的目光从杜鹃脸上掠过,落在杜鹃挎着的篮子上。他眼前一亮。那是菜篮子。这贱丫头莫非是去哪里找到了吃食?太好了!他正愁找不到吃的呢!赵灵杰立刻迈着大步走向杜鹃,呵斥道,“你今儿去哪儿了?站住!”杜鹃早就看见了在府门口徘徊的赵灵杰。她也知道,赵灵杰跟她碰了面必定会来抢她篮子里的东西。可是,她没有回避,她直愣愣撞上来就是想让赵灵杰抢走她的菜篮子。威武侯府那一家子人可不是好惹的,赵灵杰抢走这一篮子肉和米,就得做好被暴打一顿的准备!哼,她现在最恨的女人是虐待她的周桑宁,最恨的男人就是这该死的赵灵杰了!要不是赵灵杰偷偷找到她,许给她做妾室的承诺,诱她背叛了景飞鸢,她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这该死的贱男人明明是个天阉,不能人道,竟然还骗她说纳她为妾,呸,不要脸!她跟随景飞鸢长大,主仆感情很深,如今景飞鸢做了王妃,她本可以做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的,结果就因为她听信了赵灵杰这贱男人的花言巧语葬送了她大好的前途,这是她最耻辱的事,她恨不得一口咬死这贱男人!她奈何不了这贱男人,她可以让别人打死他!
“赵举人,您……您怎么在这儿?”杜鹃藏起眼中算计,装作被赵灵杰吓到的样子,呆愣在原地。赵灵杰快步来到她跟前,伸手就要去掀菜篮子上面盖着的白布,“你篮子里装的是什么?”杜鹃赶紧伸手捂紧菜篮子和白布,往后躲闪着不让碰,“赵举人,这不是你的东西,你别动它!”赵灵杰心情正非常不好,见杜鹃竟敢这样忤逆他的意思,他当即就挥手一耳光扇到杜鹃脸上!“贱人!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婢,竟然敢跟我这个主子说‘不’?”他一把将沉甸甸的菜篮子抢过来,冷笑道,“还说这不是我的东西,连你这贱人的命都是我的,你拿来的东西怎么不是我的?”他低头掀开白布。菜篮子里五指宽的一条五花肉瞬间映入他眼帘!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肉!竟然是肉!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过肉了!太好了,他终于能吃到一口充满了油香味的大肉了!他一边翻动一边想,以前能跟着景飞鸢一起顿顿吃肉的时候,他嫌景飞鸢和景家人粗鄙油腻顿顿吃肉也不嫌拉屎臭,可这么多天没吃肉,他馋得要命,他肚子里缺的就是这油水,他恨不得现在就咬一口!他高兴的拎着肉看了看,然后又看向菜篮子里的一个小布袋。他拉着小布袋一抖开,就瞧见了里面白花花的大米。他眼睛更亮了两分!大米啊!煮得喷香的大米饭配上一碗酱汁浓郁的红烧肉,他一个人都能吃上二斤!有了这肉和米,他就能跟周桑宁交差了。赵灵杰志得意满,淡淡瞥了一眼杜鹃,警告道,“你的米和肉如今属于我和郡主了,若是想来抢回去,当心你的小命!”说完,他挎着篮子转身就进了府。杜鹃捂着被打了一耳光的脸颊,含着泪可怜巴巴地望着赵灵杰的背影。等赵灵杰走进府里以后,她缓缓收起了这副被欺负小可怜的模样。“赵灵杰,你打我这一巴掌,很快就会有人十倍百倍地还给你,我要让你伤上加伤,生不如死!”杜鹃呢喃一声,然后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确定赵灵杰走得够远了,她才拎着裙摆跑进府里,往不同的方向跑去。来到侯府四人居住的院落前,她用力拍打着门。“老侯爷!侯夫人!”“开开门啊!开开门!”院子里,百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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