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心眼子极多,不会又是来演苦肉计给他们看吧?姬无伤想起昨天景飞鸢曾让杜鹃给威武侯府的人送去了米和肉,又嘱咐侯府的人好好管教周桑宁,他忽然瞳孔微缩。他反握住景飞鸢的手指,沉声说,“我让人把她堵了嘴叉走扔回侯府,我怀疑她是来陷害你的。”“……”景飞鸢被姬无伤这话弄得愣住。她眨了眨眼,望着一脸认真的男人。几息之后,她哭笑不得地靠在了姬无伤肩头。这个夫君也太爱她了吧!看到养女这般凄惨的样子, 郡主把脸送给她打!景飞鸢一愣,随即蓦地红了脸颊。她心里涌动的情意,就像被石头惊起的涟漪一样,一圈圈荡漾开去。她捂着被亲的额头,用力抱紧了姬无伤。马车外面就是行人,她的夫君却跟她躲在马车里说情话偷亲她,真的,叫她又害羞又欢喜。姬无伤低头瞧见了她的羞怯,笑着拥紧了她,一转头却冷着脸霸气吩咐外面侍卫。“来人,将周桑宁堵了嘴拖走,扔回侯府叫周佑安好好管教!”这冰冷得仿佛挟裹着冰雪的言语从马车里钻出,让侍卫们和等待救援的周桑宁全都傻了眼。周桑宁错愕至极,她掐着手掌心死死盯着马车,心里的恨意快要将她的理智吞噬。该死!该死!方才那车帘明明已经掀开了,她不信姬无伤没看到她这凄惨得奄奄一息的模样,可她都成这样了,姬无伤竟然还能熟视无睹,让人将她拖走!这个男人怎么能对她如此绝情?她的母亲可是为了救这个男人而死啊,她是被这个男人害成孤儿的,现在她落到如此境地濒临死亡,这男人竟然见死不救?这男人还有没有良心?她承认,她以前是做过伤害景飞鸢的事,她是有一点讨人嫌,可在生死面前无大事,她都要死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要因为以前的那点破事不顾她的生死?为什么就不能将对景飞鸢的温柔和宽容,分给她哪怕一点点呢?就算她不配与景飞鸢比,那小鲸鱼呢?为什么姬无伤都能对小鲸鱼那个傻子施舍父爱,却不肯对她这个智商正常的女儿多一点耐心,再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周桑宁还在怨恨姬无伤,马背上的侍卫已经翻身下来,准备上前将她拖走了。周桑宁瞳孔紧缩。不行!她被赵灵杰打成这个鬼样子,要是不跟着姬无伤回王府治疗,她会死在侯府的!她今天说什么都要回王府,她不能就这么死在赵灵杰手里!周桑宁脑子飞快转动——却,一筹莫展。看着侍卫一步步靠近,她急得直掐手掌心。她现在是不是别无他法,只能跪下来认错求饶了?她隐晦地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不行。她堂堂郡主怎么能在这么多贱民面前跪下来涕泪横流地认错求饶?若是让这么多人看了笑话,她今后就算回了王府也会被人嘲笑一辈子的!
不行,她不能跪下来认错,绝对不能……那……她现在就只能威胁景飞鸢了。想到这儿,周桑宁眼中露出一丝决绝!拼了!不拼就得死!周桑宁缓缓抬头看着马车,大声说,“王妃,我有几句私密的话想跟你说,请你下马车一见!”侍卫们见周桑宁有话跟王妃说,于是迟疑着停下脚步,没有立刻上前将周桑宁拖走。他们与周桑宁一同看向马车那边。可惜,他们没有见到景飞鸢掀开车帘出来,只听到马车里再次传出王爷冷漠的嗓音——“呵,本王倒是不知,你一个向来不待见王妃处处针对她陷害她的人,你与她能有什么私密话?这私密话本王还没说够呢,轮得到你来说?还不赶紧给本王滚!”侍卫们闻言一愣,随即互相冲同僚挤眉弄眼做怪动作。嘿!王爷居然当众说他与王妃的私密之事,还要脸不要啦?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王爷了,铁树开出娇花啦,老不正经!他们嘿嘿笑着,转头就开始抓周桑宁——“郡主……不是,是周姑娘,您也看到了,王爷王妃并不想见您,您还是赶紧走吧,否则王爷发怒了,我们可就真要堵上您的嘴把您给强行拖走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您还是别闹得那么难看吧是不是?”“赶紧走吧周姑娘,您要是真遇到了人欺负您,真想求王爷求您,那您拿出点诚意,跪着好好求求王爷王妃,这可比无理取闹有用得多。”“就是啊周姑娘,您之前屡次羞辱王妃,又多番陷害王妃,您还没认认真真给王妃道过歉呢,您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凭什么要王爷救您啊?”侍卫们一边推周桑宁,一边低声劝导。在他们心里,周桑宁只是个十一岁不懂事的小姑娘,只要他们好好教一教,这小姑娘就会认识到到错误并且立刻改正。可惜。他们注定是对牛弹琴。周桑宁根本不听他们的好心劝告,骄傲如她,根本不愿意跪下来做这种有损尊严的事。她见景飞鸢不下来,一咬牙恶狠狠地喊道——“景飞鸢!你研究出来这个神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是不想我将你的秘密全都吐露出来,你就赶紧滚出来见我!”周桑宁这话,如同冷水滴入了油锅,让围观百姓瞬间炸了开来。他们惊讶地望着周桑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神药有问题?还是说,王妃有问题?要不是王爷的侍卫们在这里,他们真想立刻喊周桑宁想说就多说点,别藏着掖着,他们都要急死了!百姓们低声议论时,马车里的景飞鸢也因周桑宁的话眼睫微颤。终于……来了。她就知道,等她的医术彻底传扬出去,周桑宁这个重生者一定会跳出来质疑。毕竟她们都深知对方前世的底细,周桑宁一定会怀疑她的神药跟苏婉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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