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鲸鱼,过来——”小鲸鱼正黏着他的两个小舅左右张望,还没见过这种阵仗的他,是有一点怕的。忽然听到爹爹喊他,他眨巴着眼睛望了望爹爹。他迈开小脚往前走了一步,又在看到那么多跪着的人时退了回去。他怕。他不敢过去。姬无伤无奈,侧眸对景飞鸢说,“爹爹的吸引力不够,娘亲来。”景飞鸢笑着弯下腰。她轻轻拍了拍手,温柔说,“小鲸鱼,到娘亲这里来,快一点,过来——”小鲸鱼眨巴着眼睛看着娘亲,三息后,他就松开小舅的手,高高兴兴奔向了娘亲。哪怕前面有那么多让他紧张害怕的人,哪怕前面是洪水猛兽,可是娘亲在那里,他就要过去,他要去娘亲怀里。“娘!”小家伙结结实实扑进娘亲怀里,紧紧将娘亲抱住。景飞鸢搂着他,满心都是欢喜。不管她已经这样拥抱了孩子多少次,可每一次看到孩子这样义无反顾满脸是笑地扑向自己,她心里都会有一种难言的感动。姬无伤在一旁酸溜溜地说,“啧啧,本王招手他便不来,你一招手他就过来了,爹爹果然是没有娘亲香,没有娘亲亲啊。”景飞鸢将小鲸鱼的手塞进他掌心里,打趣道,“王爷若能多一点时间陪孩子,孩子就亲你了,你每天陪他的时候那么少,他要是还跟你亲不跟我亲,那不是该我吃味了?”姬无伤捏着儿子柔软的小手,看着妻子如花笑颜,一颗心似水柔软。他含笑应诺,“好,等皇上适应了朝政,我便多抽空陪你们娘儿俩。”景飞鸢直起身,低声告诉他,“你陪我的时间挺多了,我分明是说你陪小鲸鱼的时间少……你少偷偷拉我躲他几次,就行了。”姬无伤噗嗤笑出了声。他也低声回答,“那可不行,我就喜欢单独跟你待着,他爱捣乱,让他小舅和外祖父母带他捣乱去,你归我。” 她等到了!为他治病景飞鸢心里是又甜又好笑,娇嗔瞪了他好几眼,才与他一同拉着小鲸鱼面向王府众人。这一看,她才发现,好多奴仆早已经偷偷抬起头张望了,每一张脸上都是对她和姬无伤亲密无间的关系所表现出的欣喜与笑意。她正有些害羞,忽然就听赵管家笑着说——“老奴有生之年总算是看到咱们家王爷摘下面具娶妻生子的一天了!能看到王爷跟王妃夫妻和美,能看到王爷为王妃展颜大笑,老奴高兴啊,老奴就算马上去见先皇后娘娘,也能无愧于她老人家了!”景飞鸢看着这个眼眶通红无限欣慰的老人家。这是姬无伤母后身边的老人儿,一定是极关爱姬无伤的,不然姬无伤也不会放心将王府交给老人家管。于是景飞鸢对老人家也极敬重。她笑道,“您老别这么说,您老可不能马上去见母后,您老还得看着王爷的孩子长大成人呢。”她上前扶老人家起身,又说,“王爷常年在外征战,而我少不更事,府中之事我们都还得仰仗您老人家,我们可一时半刻也离不得您,您快起来。”赵管家红着眼眶站起身来,“好,好好好,老奴再活二十年,老奴得再看着小主子长大成人!”抬头看着这个温柔和善的王妃,赵管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家王爷有福气啊,娶了个有本事还性子好的妻子,他今晚给皇后主子上香的时候得多跟主子唠唠嗑,他得告诉主子,这个儿媳妇啊娶得好,跟王爷是顶顶般配的呢!景飞鸢回到姬无伤身边。姬无伤示意众人。“抬起头来,好好认一认你们的王妃和小主子。”“王妃是本王半生唯一钟爱之人,今后王府里大小事宜都听从王妃调派,不用再特意请示本王,谁敢对王妃轻视怠慢,便是怠慢本王,本王定不轻饶!”“而本王身边这孩子名唤姬景煜,是本王与王妃之子,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你们今后便唤他小公子,谁也不可对他轻视怠慢,否则本王一样不轻饶。”王府奴仆全都抬头望过来。他们牢牢记住了景飞鸢那张艳丽夺目的脸。也记住了小鲸鱼那张玉雪可爱的脸。从此,他们府里多了两个主子,他们必定会像对待王爷一样好生侍奉这两位新主子。在赵管家示意下,奴仆再次整齐划一地请安——“小的们给王妃请安,给小公子请安,小的们愿为王妃和小公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景飞鸢失笑。这都不是效犬马之力了,这是肝脑涂地了。
她伸手,“大家起身吧。”奴仆们整齐谢恩,站起身来。景飞鸢以为该进府中了,谁料,姬无伤没动,还看向了赵管家。“赵叔,王府对牌呢?”赵管家一拍脑门,立刻从腰间取出一对白玉对牌。他恭恭敬敬递给姬无伤。姬无伤接过来其中一只,转手就递给景飞鸢。“这是王府库房的对牌,一半留在管家赵叔手中,一半掌握在主人手中。需要动用库房里的东西,必须拿对牌才能取,如今,本王便将这对牌交给你,以后王府就全权交给你来掌管了,王妃——”景飞鸢受宠若惊地看着这白玉对牌,又抬头望着姬无伤。虽然说她嫁给了这个男人,管家之权便是她应得的,可这刚过门就把管家之权交给了她,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就不需要考验考验她的能力?就不怕她这个当家的没本事,把家给整垮了?景飞鸢心里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王爷,我还没管过家,要是我把咱们家给败光了,弄垮了,你……”姬无伤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他说,“无妨,你有花银子的本事,本王就有挣银子的本事,你是怎么把咱们家败光的,本王就怎么给你挣回来,有本王在,总不会饿着你们娘儿俩。”景飞鸢又感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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