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意,姬无伤一边说,一边转身走在最外面为媳妇孩子挡风。小鲸鱼冷得一哆嗦,赶紧钻进爹爹的披风底下咯咯笑着拉披风蒙住脖子身子给自己御寒。景飞鸢含笑看了一眼小鲸鱼。有爹爹疼的小崽崽果然不一样。在赵灵杰阴影下活得战战兢兢如同鹌鹑的小崽崽,有了伟岸可靠的爹爹宠着护着,这么快就活泼起来了。她望着姬无伤。若是前世陪着她们娘儿俩的就是眼前这个伟岸可靠有责任心的男人,她们的日子该有多幸福?她心软如水,温柔对姬无伤说,“嗯,外衣让绣娘做,你们父子俩的贴身衣裳,我想亲自给你们缝制。”姬无伤惊讶扭头看着景飞鸢,随即笑道,“好啊,二十八年了,我终于也过上了让妻子缝制衣裳的好日子了。”景飞鸢失笑,“可不是,咱们家王爷可太不容易了,人家二十八岁都开始给儿子相看媳妇了,您二十八岁才刚刚过上让妻子缝衣裳的日子,真是心酸啊。”姬无伤捏了捏她脸颊,“嘲笑本王是吧?本王还不是为了等你?本王倒是想十五六岁就娶媳妇儿,可媳妇儿那时候才五六岁,我怎么娶?我要是那时候便登你景家的门,我那护犊子的岳父岳母还不得恶狠狠打破我的脑袋,往死里骂我?”景飞鸢靠在他胳膊上笑得前俯后仰。小鲸鱼也被爹娘逗得咯咯直笑。不远处早起清扫落叶的奴仆见到这一幕,一个个都跟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哎哟喂,王爷王妃的感情真好啊!这融洽甜蜜的样子,看得他们心里都暖暖甜甜的!真好啊!……小两口说说笑笑间,很快就来到了王府祠堂。姬无伤推开厚重的门,低头就看见小鲸鱼想趴在高高的门槛上自己爬过去。他啧了一声,拎着小鲸鱼的后襟就轻松将人提拎起来,迈着大长腿迈进门槛,将人稳稳当当放在了门里面。小鲸鱼踉跄着站稳以后,睁着大眼睛崇拜地望着姬无伤。哇!他爹好厉害的!这么高的门槛,这么一提就把他提过来啦!他嘿嘿笑着抱紧爹爹的腿,在腿上狠狠滚了一圈自己的小脸,喜爱之情无声洋溢。姬无伤非常享受儿子的贴脸亲近,拍了拍他小脑门,笑道,“以后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找爹,爹爹拎着你过去!”小鲸鱼连连点头。姬无伤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拥着景飞鸢,附在景飞鸢耳边低声说,“我怎么瞧着,这小子治好了病变聪明以后,对我的喜欢好像胜过了你这个娘亲?他以前不是最黏你吗?”景飞鸢笑道,“大多数男孩子都是更崇拜父亲更想跟父亲亲近的,父亲就是他们长大以后想成为的样子,一般来说,女孩子才会更亲近母亲。”姬无伤若有所思。若是他一直无法生孩子,那么,他过几年便去善堂抱一个小女婴回来,他得让鸢儿也有一个贴心的爱她的小棉袄才行。很快,三人来到香案跟前。景飞鸢抬起头。一看,便惊讶到了。 太后召见景飞鸢她以为这祠堂里供奉着很多的牌位,结果,就四个。一个是母后的牌位,一个是狼族母亲的牌位,一个是战死的同袍们共享香火的牌位,还有一个是……桑榆女将。至于姬家皇朝的列祖列宗,以及姬无伤的父皇,皇兄,全都不在这香案上面。所以,这四个牌位,应该是姬无伤最亲近最在意的牌位。景飞鸢盯着桑榆女将的牌位看了又看。姬无伤察觉到她的注视,低声解释,“别误会,桑榆是个孤儿,没有人祭拜,她又是为了救我而死,她两个孩子认我做了父亲,所以她死后我便将她的牌位供奉起来,以免她一缕孤魂无处可依……”景飞鸢抬头看他,“我没有误会,我只是奇怪,你在她牌位上写的是——女将桑榆之灵位,我是想着,她既然入了你家祠堂,周桑宁这些年又是以你亲生女儿的身份养在你膝下,你为何不以妻子的身份为桑榆女将立牌位?”她指着那牌位说,“你不以妻子之名供奉她,你就不担心先皇怀疑你跟她不是夫妻,怀疑周桑宁不是你之女?”姬无伤轻笑。他说,“我当年与桑榆假扮有情之人,只是因为我那狗皇兄总是往我帐篷里塞女人,烦死了,这才让桑榆能名正言顺替我挡一挡那些女人。之后那几年,狗皇兄已经不再往我身边送人了,所以桑榆死后我便没有再过多防备。”他侧眸看着景飞鸢,“虽然我也可以以妻子之名供奉她的牌位,可是,这祠堂里供奉的是我两位母亲,我想带我真正心爱之人来我母亲面前叩拜,我不想让两位母亲误会我真正所爱之人是谁。”他低声说,“你瞧,我当年要是以妻子之名供奉了桑榆,那你如今在两位母亲眼中,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后来人了,她们哪儿会重视你?”
景飞鸢笑了出来。她握紧姬无伤的手指,低声说,“好,我明白了,让我这个最最重要的儿媳妇,来拜见两位母亲吧。”姬无伤上前,将管家准备好的蜡烛点燃立在香炉里,取了三支香点燃,转身递给景飞鸢。等景飞鸢拿好,他也取了三支香点燃。他退后两步,与景飞鸢并肩而立。他抬头看着母后和狼族母亲的牌位,眼中满是思念,又带着一丝丝欢喜。“母后,母亲,不孝子姬无伤这么多年一直没能给你们带儿媳妇来拜见,时值二十八岁,不孝子终于娶了心爱的妻子,今儿特意带妻子来拜见两位长辈。”他侧眸看向景飞鸢。“两位母亲容禀,儿子之妻姓景名飞鸢,今年十八岁,拥有倾国倾城之容貌,又有贤良淑德之品行,她不止兰心蕙质,还有一手好医术,不光搭救过儿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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