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阿牛这才如释重负,咧嘴害羞又满足地笑了起来。谭嬷嬷看着他小孩子一样纯真的笑,不由温柔拍了拍他脑袋。高高大大的他怕母亲手软,立刻弯下腰,好让母亲拍得更顺手些。他们在这里母慈子孝,不远处,跟着侍卫一起走来的郑知恩看着这一幕,蓦地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倏然变冷下来。 醋意翻腾,阴阳怪气他将一双小手背到身后,微抬下巴冷冰冰盯着谭嬷嬷。呵!说什么最最疼爱的是他这个亲儿子,看来他这个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嘛,跟他这个亲儿子还不如跟那养子亲近呢!呵,瞅瞅,瞅瞅,那个谭什么牛都二十一岁了,都那么高大一个人了,竟然还伸手摸人家脑袋,呵,也不嫌尴尬,当人家是三岁小孩吗还需要摸摸头!呵,他瞅那谭阿牛也不是多么爱干净的人,头发一缕一缕的都打结了,也不怕摸到一手的污渍和头油啊?郑知恩咬着牙冷冰冰盯着谭嬷嬷看了好几眼,才盯着弯腰的谭阿牛继续看。看了两眼,郑知恩冷笑着跟侍卫说,“你说他弯腰做什么?”侍卫想了想,回答,“大概是因为他长得比他娘高,他怕他娘举起手拍他脑袋太辛苦,怕他娘亲手拍软了,所以弯下腰来让他娘拍得顺手些?”郑知恩嗤笑一声,“呵!可真是会装模作样啊,真是会做表面功夫!他娘又不是要举起手拍他一两个时辰,这么随意拍两下能累到个屁?无非是想让他娘觉得他懂事乖巧才这样耍弄心机,真是令人不齿!”侍卫默默低头看了一眼怨念冲天的郑知恩。这孩子疯了?怎么见到个人就开始咬?属疯狗的?侍卫小声嘀咕,“话也不能这样说吧,人家亲生母子之间哪里需要耍心机?人家没准是真的孝顺呢!再说了,你觉得人家讨好母亲的小手段令人不齿,可在人家母亲眼中,这样的才是好儿子呢!你瞪我做什么?本来就是嘛,儿子乖乖巧巧亲近她孝顺她她不高兴,她难道要去喜欢那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拿热脸贴冷pi股自讨没趣?”“……”郑知恩脸色微变,又难看了三分。他阴恻恻地盯着侍卫。要不是他很确定这侍卫不知道他和谭嬷嬷之间的母子关系,他真要以为这侍卫是故意在讥讽他了!毕竟,他对谭嬷嬷就是爱搭不理的,他就是臭茅坑里那又臭又硬的石头!两人在这里说话,竹林那边,姬无伤扭头看了过来。姬无伤早就知道有人靠近。可是他左等右等始终没等到郑知恩过去。这一扭头,他才发现,郑知恩的脸色难看得跟大雨滂沱前的阴暗天色一样。他若有所思,重新看向谭嬷嬷,谭嬷嬷正在为谭阿牛拿去头发上的竹叶,画面极温馨,扭头再看郑知恩,姬无伤便什么都明白了。他没忍住勾起了嘴角,轻轻撞了撞景飞鸢的胳膊,低声笑道,“瞧,有人吃醋了,在那里气得快要爆炸了。”景飞鸢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郑知恩矮矮小小身高不足三尺,可那背着手咬着牙脸色难看的样子,浑身的怨气足有十丈八!景飞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这一笑,郑知恩就回神撞上了她的视线。发现这尊贵的夫妻俩在偷偷看他,取笑他,郑知恩不由得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后,他尴尬得浑身都僵硬了。他又气又恼!可恶!让人看了笑话了!他才没有跟那没断奶的小娃娃一样吃醋生气争娘宠爱呢,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娘,他根本不需要娘!郑知恩脸色扭曲了一下,瞪了一眼景飞鸢和姬无伤,转身就走。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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