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四皇子,皇长女!我好怕啊!”周明妍冷哼一声,咔嚓一下卸掉了红伞的伞面丢给背景一样的喜鹊,颠了颠手里的金属棍,“你信不信,今日我就算把你们这对贱人打个半身不遂,事后也没谁会吭一声?”喜鹊接住伞面还不忘尽心尽责提醒一句:“三小姐,别把人真的打死了。”信阳伯看着周明妍那一连串动作,哪里还看不出来她这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瞬间惊怒异常:“今日你敢动老夫一根汗毛试试?老夫必要到陛下御前狠狠告你一状!”“我好怕你去告状啊~”周明妍抬手就挥了过去,信阳伯立刻被一棍子砸得惨叫出声,“我告诉你,我不但敢动你汗毛,还敢断你手脚!”“周三你居然真的敢动手打老夫?老夫朝廷命官,啊——老夫不会放过啊——”信阳伯被打得嗷嗷直叫。“说了打你就一定会打你,我可是从不说谎的。”周明妍面无表情地再次抬手,一棍子甩开发疯扑过来的信阳伯夫人,居高临下地垂眸,冰冷的目光落在面色狰狞,一副随时暴起的信阳伯,“放心不会打死你的,你们这对贱人还不至于让我脏了手。” 亡夫诈尸第十二天信阳伯府二进的西跨院里住着信阳伯的长子习兰容一家子。习兰容是宫里淑妃娘娘的龙凤胎兄长, 三十出头的年纪,因为很少出门见阳光,所以皮肤很白皙, 五官也和秀丽的淑妃娘娘有八成相似, 妥妥的一位俊秀男神。和习兰容的盛世美颜相比,他的妻子, 信阳伯府的大奶奶陈氏则要普通很多,稍稍圆润的身材,五官虽说也温和耐看, 但不过中人之资, 不过这并不妨碍两人十多年的深厚感情。更别说习兰容天生有眼疾,虽不至于一点看不见,但外貌在他这里确实是最不重要的。也因为这个眼疾和至今没有儿子的关系, 信阳伯一直没有没有请封他为世子。不过习兰容压根不在乎,他从小就性子冷淡, 最在乎的就是龙凤胎的妹妹, 后来妹妹入了宫, 他也娶了妻有了可爱的女儿, 他全部的注意力就都在自己的小家中。他和妹妹有母亲留下的巨额嫁妆,妻子也家资丰厚还善经营, 信阳侯府不管是这个府邸还是这个爵位对他而言都没有吸引力。他如今每一日的日子都很喜欢,喜欢妻子热闹的性子, 为人和善开朗, 喜欢两个女儿陪他读书, 喜欢妻子带他品尝美食, 喜欢和活泼热闹的妻子女儿在一起。和她们在一起,习兰容会觉得自己永远身处阳光普照之下, 便是他的世界从来都是模糊一片,他也觉得无限美好。因为他身边有三个小太阳。就像此刻半夜三更了,习兰容哪怕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片漆黑,但听着外头母女三人叽叽喳喳就很安心,就忍不住弯起嘴角。她们是他与这个模糊世界最清晰的连接。外头飘着细雪,廊檐下放着一个火炉子,陈氏则披着一条棉被窝在火炉子边上,和她一起的还有她和习兰容那一对唯恐天下不乱的双胞胎女儿。母女三人嗑着瓜子喝着热茶,张望着灯笼照不到的院外。“大奶奶,奴婢回来了。”今儿外头一直灯火通明地折腾着,虽然不管他们西跨院的事情,但这不妨碍他们一家四口看热闹,于是早早的陈氏便遣了人轮流在外头候着听消息,然后回来汇报给她。特别是她听到丫鬟禀报,淑妃娘娘身边的宫人,让二叔遣人去承国公府报信之后,激动地完全睡不着,所以半夜三更还窝在廊檐下等着第一手消息,等之后宫宴时也好说给小姑子听:“怎么了?到底出啥事儿了?承国公府果真来人了?”丫鬟踏进廊檐下就接到大奶奶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后对上一大两小三张期待的脸,吞了吞口水用力点头:“大奶奶神机妙算!确实是承国公府的人来了,直接闯进来了,那个气势汹汹啊,完全拦不住!还正好和回府的伯爷夫人撞上了!”嘶——这么刺激!三道抽气声,母女三个连震惊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然后呢?”“对对,然后呢?”双胞胎迫不及待追问。“然后伯爷和夫人就呵斥上了,结果承国公夫人在边上一声都没搭理他们,倒是那位三小姐把他们骂了个狗血喷头!”丫鬟当时在边上听得头皮都要炸开了。一般高门大户都要脸面,骂人那都不是光明正大的骂人,那就是个阴阳怪气,要么就是隐喻啥的,遇到没啥学问的都听不懂骂啥。但是那位周家三小姐不一样,骂的那叫一个明明白白,毫不掩饰,但凡有耳朵的会说话的基本都能听懂,偏偏听在耳边里不觉得难听只觉得畅快淋漓,当然被骂的肯定觉得非常难听,但又不是那种市井街溜子乡下婆子的骂娘脏话。丫鬟拿起廊檐下的油布伞打开举了起来,抬起下巴,那不可一世的小表情活灵活现,将自己听到那一段说了一遍:“【就你那烂在街上,也没人瞧上一眼废物儿子,也能娶到王家贵女?】周三小姐就是这么骂的,夫人当时都被骂懵了。”母女三人纷纷捂住胸口,陈氏深吸一口气,深恨这嘴怎么就没长在自己脸上呢,转头看向两个同样大受震撼的女儿叮嘱道:“未来的太子妃,我们大周贵女的表率,都学着点!”两个十三岁的女儿:……读书少,别骗我们!“大奶奶,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夫人被周三小姐一巴掌扇飞了,脸肿了,牙还掉了三颗!”接丫鬟班的婆子两条腿倒腾得飞快,一进西跨院就直扑廊檐下而来。“什么?!”陈氏立刻站起来,转身往屋里跑,把听到声音正要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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