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郡守的独女及笄之礼, 可以算是近些年北城最盛大的事件了,这一天来了很多的宾客姬长恒和周明妍也弄到了帖子,化了妆将两人的容貌降了好几个档次这才去旁观这场格外盛大的及笄礼。他们刚来北城就给廖娇阳送了信, 顺带和姬长恒原本留在这里的人取得了联系, 知道了一些廖家的境况。据说前不久廖启昌风寒病倒之后,久久没有痊愈, 于是除了他的一部分铁杆下属之外,都有些人心动摇,从廖家六位公子门前走动的人变多了就可以看出来。另外廖家六位公子之间也变得有些争锋相对起来, 另外在对待廖娇阳的态度上也从亲近讨好变得敷衍轻慢起来。前两天排行第六的廖旭易的友人因为冒犯了廖娇阳, 被郡守府的人推搡了出来,后来廖六的母亲,也就是廖娇阳的姑姑廖启福带着廖六来郡守府赔罪, 也是没有坐满一盏茶的功夫就被送了出来。紧接着老大廖旭旦,老二廖旭时和老三廖旭昊都给廖娇阳送了礼, 理由是给堂妹压惊。廖娇阳来者不拒全都收了, 然后廖四也回了北城, 同样送了礼。姬长恒和周明妍听到这里大概明白廖家的近况了, 目前廖娇阳没有露出任何想要夺权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 不管廖娇阳想不想,及笄礼, 姬长恒和周明妍都已经准备要送了。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他们的预料, 当一年轻女子拿着匕首架着廖娇阳的时候, 别说姬长恒和周明妍有些目瞪口呆, 就是在场的宾客都被吓到了。原来及笄礼非常盛大,招呼的人很多, 所以郡守府里的人不够用了,就从牙行那里临时雇佣了一批打下手的丫头婆子,这个丫头就是这么进的郡守府。而且因为这个丫头长得端正,所以在上菜的丫头缺人的时候,就把她拉出来顶上,这才给了她登堂入室接近廖娇阳的机会。那丫头只有一个人,虽然架着廖娇阳但却被冲进来的侍卫团团围住,就对峙的那几息的功夫,脸色惨白的厨房管家已经把这丫头怎么来的全交代清楚了,此刻真是惊骇欲死,这可是他点头才让进屋子的。完了完了……厨房管家跪在地上已经没有啥生存欲望了。“这位姑娘,我父女与你今日无怨往日无仇,你为何要大闹我女儿的及笄礼?”廖启昌两鬓的发已经有些花白,但整个人气势很足,大马金刀坐在高堂位,还不忘拍拍身边妻子的肩膀安抚她。周边的宾客跑出去的已经跑出去,还在大堂里的全都紧紧靠着墙壁,安排的席面也都被搞的乱七八糟,可以说廖娇阳的及笄礼是彻底废掉了。但是今日刚满十五岁的廖娇阳却显得非常淡定,就像匕首不是架在她的脖子上一样,对于脖子上的那一条血线更是毫不在意,反而顺着廖启昌的话开口道:“姑娘,今日这种场合你把刀架到了我的脖子上,想来也是被逼无奈不想再活了,那么你豁出性命难不成就为了杀我一个小姑娘?”“什么小姑娘?!你别想骗我!我知道你是廖郡守的独女,是廖家最金贵的人,我要是拿你垫背我可不亏!”那丫头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双眼通红,整个人因为紧张或者兴奋,微微颤动,略微狰狞的表情让她端正秀丽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那你确实不亏。”廖娇阳见她父母脸色骤变,立刻使眼色让夫妇俩稍安勿躁,“不过,你要杀我总要让我知道为什么吧,就像我父亲说的,我们无冤无仇,姑娘你是单纯看我不顺眼?”“无冤无仇?哈哈哈哈!”那姑娘狠狠一勒廖娇阳的脖子,原本的那一条血线就破开了一个口子,看得廖启昌狠狠皱眉,廖夫人哆嗦着双唇几乎要晕过去。但是这些显然是不会影响拿匕首的人,廖娇阳也只是皱了皱眉头:“那你说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廖家贵人多忘事,你们轻飘飘一句话,却要了我们村子一百八十六口的人命,什么无冤无仇?我们可是有不共戴天!”那姑娘看着廖家夫妇一脸不知道她说什么的样子,高声呵斥道,“怎么?当不知道吗?三年前的丽阳村忘记了吗?”“三年前的丽阳村?”廖启昌是真的一脸茫然,廖夫人更是啥都不知道了,反而是廖娇阳想起来:“父亲我想起来是有这么一桩事情,那个月父亲在边镇巡逻,政务暂时由尤郡丞代管,我记得当时您派几位堂兄探查矿产,有一日五堂兄传来奏报,说是发现了一个全是死人的村子,判断是感染了瘟疫,为了防止瘟疫蔓延所以烧了村子填埋,为此五堂兄带的那队人还停留了半年,确定没有异常了才回来。那个村子就是丽阳村,后来是我帮着核对户籍,确实有一百八十多口人。”“什么瘟疫!”听到廖娇阳的话那姑娘笑着笑着就哭,“是我们村子的人带着查探的人发现了金矿,结果他们想要私吞,为了防止我们走漏消息就把我们村子全屠了!要不是我弟弟妹妹因为打架被爹娘关在地窖里,我又正好不在家,怕是谁也不会知道真相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廖五廖旭显,在那个女人说出丽阳村的时候他就知道要不好,但是这种情况下他若是突然走动必然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于是只能干站着。廖启昌看向脸色惨白的廖五,还有神色闪躲的廖启福夫妇,以及缩着脖子的廖六,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立刻下令:“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把廖启福一家四口拿下!”“大哥!小五只是一时糊涂,他不是故意的,是他不懂事……”廖启福今日穿着富贵,裙钗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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