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怕我知道这件事?恐怕是因为那个人没把你真正的把柄说给我听吧?”宋南山的表情变得极其恐怖,即便他没有拿刀,但江以已经能在他身上看到极重的杀气。宋南山磨动的后槽牙仿佛不是牙齿,而是悬在江以脖子上的刀,稍不注意都会落下斩断江以脆弱的脖子。“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宋南山的语气强硬。“让我给你买房,是不是因为你不想和我住在一起?你想和别人住一起,让我当那个掏钱的冤种。”宋南山越说越压抑,眼泪先从宋南山的眼睛里夺眶而出,他紧咬后槽牙的动作却成了难过的颤抖,“你骗我,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没爱过我,你只想利用我,可我总幻想我能感动你,让你对我有些许感情。”眼泪从上方滴落在了江以的眼皮上,看上去好像江以也哭了。“我说要挖了你的心,也只是为了吓唬你,我看他们都是这样做的,你就会乖。”宋南山这一刻又稚嫩地像个孩子,他的眼神清澈却又带着强烈的恨意,于是就变成了复杂的感情,和纯粹的难过。宋南山此时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让江以难以出声。他都知道了什么?还该不该继续骗他?如果不说谎会不会就被找到借口被杀?“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默认我的话了吗?”宋南山继续逼问江以,逼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在江以无言以对的时候,宋南山轻轻抚摸江以的脸颊,爱惜的一点点吻着他柔软的面容,发出声声爱慕的呢喃:“可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有了宋南山这声漂亮,江以就明确的知道他该继续说谎了。宋南山对他的爱,恐怕也不过是建立在这张脸上,就像顾玉颓把他当成收藏品娃娃一样,宋南山和顾玉颓并无两样。哪有什么纯爱,江以嗤之以鼻。江以刚被宋南山说得冒头的恋爱脑马上被沉井,他此刻清醒无比。江以换了副表情重新面对宋南山,他带着被冤枉的泪意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宋南山,漂亮的脸蛋上被眼泪划出一道道泪痕,像是精致的瓷娃娃上出现了令人心碎的裂痕。宋南山看呆了,他心疼地擦去江以脸上的泪痕,声音也跟着轻了下来:“你怎么还哭了?该哭的是我吧。”江以拍开宋南山的手,扭过头去不肯看宋南山,一个人生闷气似的嘀嘀咕咕:“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骗你?在你眼里我很聪明吗?我能在这么多眼睛的注视下,把你骗得团团转?那我真有本事。”说着说着,江以就哭着笑了几声,又接着闷声啜泣。宋南山静静听着,没有打断江以的话,但也没有接江以的话。
江以忽然又把头转过去,倒不是他想上演一出深情款款的注视,单纯是他想一边观察宋南山,一边对症下药罢了。江以死死盯着宋南山,似责怪似质问的用力道:“原来我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骗子。”宋南山哑然,他想否认,但江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江以语速很快,可又足够宋南山听清楚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话 :“和你牵过的手,接过的吻都只是我想利用你,利用你买个只属于我俩的房子。”“你明知道我是什么处境,你不仅不做我的靠山,你还要和他们一样伤害我。”江以擦着边回答了宋南山问题,他不是觉得江以隐瞒了什么,那江以就含糊不清地表示自己只是被迫害的受害者。说完上面的话后,江以就去解腰上的安全带,他无视身边的宋南山,执意要离开,“就到这里吧,反正你我之间也谈不上信任了,与其我们两个再这样耗下去,就分开吧,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分手了,就当从没复合过是一样的。”宋南山自然不肯放他走,紧紧攥着江以的手,不许他动扣在腰上的似锁链的安全带。江以酝酿了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全部释放,就好像一个剧本里会有低潮和高潮一样,现在就是该把情绪爆发的时候。江以泪崩地冲宋南山咆哮:“你放开我!”“不放。”宋南山当然不放,他直接锁上车门然后开车。“不放那我俩一起死。”江以咬着牙侧头瞪着宋南山,作势要伸手去抢 方向盘。宋南山难以置信看了江以一眼。江以以为宋南山是在瞪自己,立马不服气地怼了上去:“干嘛?你不信?”宋南山直接调转车头对准了路边的树,一脚油门将速度提升至一百六十码,轰得一下,车身飞了出去。“原来你和我想的一样。”江以倒吸一口冷气,没工夫搭理宋南山想说什么,从口袋里忙碌的搜索着能救命的东西,可摸来摸去也就摸到一个银质叉子。“死在一起,是一个非常好的结局。”宋南山这一句话,直接让江以呼吸困难。没有任何犹豫,江以把手里的叉子用尽全力扎进了宋南山的大腿上,“要死你去死,我想要的还没有得到。”江以的拒绝和身体上的钝痛让宋南山很快就从癔症里醒了过来。赶在车头彻底与树桩撞上的前一刻,宋南山一个急刹,虽然避免了车身飞出去死伤惨重的解决,但车前盖探了出来,里面的引擎开始危险的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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