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有了。”江舟行搂着江以回了他自己的头等舱里。江以脱了衣服,主动趴在江舟行身侧要伺候他,江舟行也很受用。江舟行一边享受江以的讨好,一边和他承诺着一些虚无苍白的事情。江以很了解江舟行,在他酒足饭饱的时候就是他警惕性最低的时候,也是这个时候江以借口清理身体,却偷偷把手摸到了江舟行的口袋里。等到江舟行反应过来的时候,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额头。江以恢复了本性,他对江舟行冷漠至极,手指一直放在扳机上,没有丝毫的心疼和不舍。“我说了,我要回去,我不想和你一起过余生。”“那你开枪吧。”江舟行对自己过分自信,他不信软弱的江以能做出这种事情。江以缓缓把枪口从江舟行的眉心,移到了他的心口。“好,如你所愿。” 被哥哥关在笼子里的小金丝雀一枚呀江以对准了江舟行的心口,开了一枪。发出的不是砰的声音,而是咔——的空包弹的声音。弹夹里的子弹早就被江舟行取了出来,他不是猜不到江以忽然的讨好是为了什么,但为了维持片刻的温存,江舟行就陪着江以演了下去。看他故意讨好自己,然后蹑手蹑脚的去偷枪,最后把枪指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并且扣下了扳机。每一步都走在江舟行的预想里。面对枪口时江舟行表现出来的自信,信得不是江以对他的感情,而是弹夹里子弹数为0。江以的手已经在发抖了,连枪都拿不稳,还是江舟行伸出援手捧住了他颤抖不已的双手。“就这么恨我?”江舟行接过江以捧不住的枪,自行顶着太阳穴。他当着江以的面一次又一次的扣下扳机,听扳机声音一次次的响起,笑容也愈发放肆挑衅。江以的呼吸由急促转为了平缓,他除了无奈接受这份绝望外,他再没有其他想法了。他还能怎么办?他大可以转身朝海中去,可他好不容易才讨来的这条命,又怎么可能愿意舍去。“看好他,别让他出事。”江以不知道在船上软禁了几天,恍惚间他只记得太阳升起又落下,好像是一天天的过去了,但海平面怎么都看不到岸。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船已靠岸,而他从一个牢笼被押送进了另一个牢笼。这笼子看起来金碧辉煌的,物件全是值钱的,有个很大的草坪院子,配着双层洋房,住起来倒是舒服。只可惜,江以的可活动范围也只只有这个笼子,甚至能去外面院子透透气,都是靠江以在他哥枕边一口一个“哥哥”哄出来的。房子有电不通网,连看个电视都只能放碟片,江以分不清从他踏上那条船到现在已经过去几月几日,只知道天气从热转凉,树上的叶子黄了。白天江舟行出去,晚饭前就一定会回来,偶尔整天都会待在江以身边。江以几乎没有好脸色给江舟行看,江舟行也不在乎,不论江以白天是给他一耳光还是拿开水泼他,他全部照单全收,到了晚上就把江以捆在床上,一遍遍的告诉他都是徒劳。两个人的僵持从树上绿叶变黄最后全部掉下,树枝上的叶片换作白霜,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半分的缓解,反倒是越闹越僵。“你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江以深呼吸一口气,望着天花板无奈发问。江以身旁躺着江舟行,两人都不着片缕,显然是欢愉过后,虽然氛围里没有一丝丝的愉悦,倒像是一对已经到相看两生厌的夫妻,过又过不下去,离又离不了。两个人连目光对视都没有,一个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一个靠着床头坐着,嘴边还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视线放在打火机的火苗上。等到烟被点燃,一缕白烟缓缓爬升到半空,江舟行才不疾不徐道:“你但凡乖一点,你都不至于在这里被锁那么久。”江以转身,看向另一边,完全和江舟行背对背,同时还要把耳朵捂住。江以很懂装乖,但就是犟着性子不装,而且还要在江舟行点破后,继续头铁下去。江舟行的烟头毫无悬疑的落了下来,烫在江以捂耳朵的手背上,刺得江以下意识把手抽走,放在嘴边吹气。看江以一时半会没心情捂耳朵后,江舟行才继续说他的话:“你哥耳根子在你这有多软你是很清楚吗?以前你不是一遇事就跑来哥哥、哥哥的喊吗?”江以不做声,而且把眼睛闭上的同时还把被子拉过头,不肯多看江舟行一眼。江舟行的烟越抽越烦,拿走烟头在手里用力抖了两下,像是跟烟灰缸有仇似的,用力在抵在烟灰缸的底部死死地碾着,碾到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透出压抑的血红色。“行吧,你就在这待着,待到死吧。”江舟行丢下这句话走了出去,烟味像洪水将房间灌满。江以掀开被子呼吸一下,便止不住的咳,咳得满脸涨红窒息。江舟行听到声音,就仿佛失忆了一样,完全忘了前一秒说出的狠话,下一刻就转身走了进来。“不舒服吗?”江舟行发问,他又着手打算去抽第二根烟。江以眯起眼望着江舟行,发自肺腑地诅咒江舟行:“抽出肺癌才好,抽死了才叫普天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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