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罕道:“太子这么心思缜密的人,这种称呼还能错?不能吧!”就算是表示亲切,也不能跨国认亲戚啊!更何况他还是储君呢。孟恩也觉得说不通,就摇了摇头。兰奕臻此时已经转向了齐弼,眼中满是轻蔑,说道:“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是死不悔改吗?”齐弼胜券在握,笑道:“我这是好事做到底,送各位一起归西!”整件事情发生了这么多的波折,看来控制大雍和达剌的想法是都不能实现了,如今齐弼也不想再耽搁。说完之后,便一抬手,打算速战速决,先把这大殿中的人给杀干净了再说。齐弼喝道:“动手!”听到他下令,兰奕臻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一丝冷笑,微微颔首。随即,所有的士兵们都拔出了剑,而后,后排的士兵直接把剑架在了前排士兵的脖子上。这变故发生的太快,那一瞬间,齐弼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觉得下令之后身后没人动弹,猛然转过头去,脸色顿变,说道:“你们在干什么?!”原本应该对他唯命是从的士兵们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齐弼怔了片刻,一下子转过身,看向了一个躲在角落处的人,怒声道:“兰耀!”献王慢吞吞地走了出来。齐弼的声音有些嘶哑和癫狂:“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他怎么也没想到,献王竟会背叛他:“整件事情全都是你我合谋,我今日若是落败,你也一样难逃重责!你怎能临阵倒戈!”献王开始还有点慌,到这一步,反倒坦然了,索性笑了起来,说道:“这是哪的话?本王一开始与你虚以委蛇,完全是因为看穿了你这贼子的野心,所以才会忍辱负重套取你的阴谋。”他正气凛然地说:“你是东梁奸细,本王却是大雍皇室,又怎能卖国?!”献王脸皮竟然这么厚,不光齐弼大为震惊恼怒,把兰奕欢都给看的一愣一愣的,深觉自己做戏的本事还是太过稚嫩,日后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他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兰奕臻,小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兰奕臻微笑起来。当时他得知齐弼的真实身份之后,因为担心兰奕欢的安危,别无选择,只能立刻折返回京城。但是兰奕臻也不是空有热血没有头脑的莽夫,虽然时间仓促,他还是要尽可能地留下一些后手,当时兰奕臻所想到的突破口,就是一直跟齐弼合作的献王。或者说,献王自以为他是在跟齐弼合作,甚至是齐弼的主子,其实他只不过是对方利用的工具罢了。与齐弼不同,献王是大雍的皇族,就算对正平帝能够继位有所不满,想要夺权,但以他自小所接受到的观念和教育,也不可能像齐弼一样,卖国卖的毫无负担。所以兰奕臻猜测,献王要不然就是不知道齐弼的另外一层身份,又或者就算知道,多半也不能完全清楚对方的目的,还以为齐弼不过想谋取一些好处而已。所以当时兰奕臻要做的事就是,把东梁奸细混入大雍的恶劣影响扩大,让献王感受到不可收拾的恐慌。所以,他在当时人手十分紧缺的情况下,还是拨出去了一部分人,扮成了东梁的士兵,开始到周围的各处村庄去“烧杀抢掠”。作恶是假,但是这些消息一旦源源不断地传出去,献王一定会觉得动摇和害怕,要重新估量他的合作伙伴。同时,兰奕臻还想起了一件他上一世无意中得知的小情报。献王的正妻极为凶悍,以至于献王的子嗣单薄,只有三个女儿,一直让他很是遗憾。直到他无意中宠幸的一位乐伎为他产下了一名男婴,献王如获至宝,又怕妻子发现,就把自己的外室母子安顿在了临城的一处小镇上。于是兰奕臻在返京的路上派人找到了她们,并暗中藏了起来。那天他借着跟八皇子打架的由头,给了兰奕欢一只婴儿穿的小鞋子,又在他耳边说了“献王”二字。兰奕欢会意,把鞋子交给了献王,却直到此时听见兰奕臻的解释,方知此事的前因后果。这两件事合在一起,献王终究还是心生动摇。更何况,齐弼现在明显已经失算了,兰奕臻这边得了先机,他要是再不把握机会,弄不好真得跟齐弼一起完蛋了,他又不傻。于是献王临阵反水,一通瞎话说的面不改色,义正辞严,让齐弼好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他,这个世界并没有听从他的指挥。原来,在他得意洋洋布局的时候,对方也一直在设下重重圈套,让他一步步得意忘形,走入其中。此时齐弼终于反应过来了,可是也已经晚了,他……他不会被杀死吧?“弓箭手,放箭!放箭!”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齐弼浑身都在发抖,声嘶力竭地下令。随即高高的四面宫墙之下,顿时涌出了无数弓箭手,向着殿内she出淬毒的长箭。齐弼趁机向外冲去。“快!他想逃!”“奸贼休走!”兰奕臻反应神速,喝道:“狼毒卫何在,拦住他!”
外围的高墙上有几名暗卫同时扑出,齐弼跟他们缠斗几个回合,惨叫一声,竟被斩断了半条手臂!他忍痛捡起手臂而逃,连滚带爬,慌不择路,后面的侍卫们已随之追了上去。兰奕臻又指挥手下将士保护前来赴宴的王公大臣们现行撤离,同时派人围剿叛军。有他安排,兰奕欢并不担心,忙碌了这么多天,到此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这时他一转眼,却看见正平帝坐在龙椅中,猛地喷出了一口发黑的血来,吊着的那股精气神终于耗尽了。兰奕欢一惊。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礼法了,兰奕欢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玉阶,一把扶住了正平帝,道:“父皇!”正平帝连连咳嗽,枯瘦的手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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