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青,对不起…是我…是我…”傅宴存紧紧地抱着程琉青,程琉青比从前更瘦,他脑海的青竹在此刻被轻易地折断,轻易地落进了尘土里。“琉青,是我愚蠢是我偏听偏信,是我刚愎自用,一切都是我…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的,我什么都做错了…”傅宴存话说得急切,他害怕这样不真实的一切也成为一个梦,害怕程琉青会消失,再次成为水牢里那具冰冷的尸体。傅宴存的吻落在程琉青的手上,虔诚又瑟缩,“你别原谅我,你恨我…你恨我也好,别离开,也不要消失,不要…回到那个地方。”程琉青从混乱中找到傅宴存的脸,他擦干了眼角的泪仔细地看着他,看这张从前折磨他的脸。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变成两个人都在哭的狼狈模样,明明一开始他不想这样的。他只是看着王佳旭的模样便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他想起他对月喜说过的,他不再会执着于过去,所以他只是想好好的说出来,再好好的和从前道别。他做不到再向傅宴存寻仇,他只能劝说自己放下从前,对自己说那真的是梦。“傅宴存,那不是你,那是梦…”程琉青哽咽地说完,胸口疯狂上涌的情绪让眼泪再也忍不住,他用力地抓紧傅宴存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那不是你。”好像只有说得这样大声这样清楚,才能真的完全放下。程琉青伸手擦过脸颊的泪,踮起脚急切地吻上傅宴存,苦涩的泪在一瞬间就湿濡了他的唇。几乎是刹那,傅宴存就回应了他,将他搂得更紧,吻得更加迫切,一点一点附加他的温度。在闭眼前傅宴存看见了自程琉青眼角落下的泪。程琉青说那是梦,可他知道那些都是真的,从前逞凶肆虐是他,那一字一句的血泪是他,如今夜不能寐是他,今是昨非也是他。--------------------不知道这里我表达得是否还算清楚 要是大家有不理解的就问我吧o昨夜突发了那些意外,使得程琉青一晚上没睡好,清晨被傅宴存叫醒时,睡眼惺忪地看着他,脑袋依旧迷糊着。“昨晚没休息好?”听见傅宴存的声音,程琉青闭着眼反应了半晌,说话时眼皮还在打架,“昨晚…嗯。”傅宴存偏头低声笑了笑,伸手扶正程琉青歪斜的头,说道:“今日我得去见邑城太守,你跟我去吗?”于是就着这个姿势,程琉青不自觉将头歪得更加厉害,睁开眼望着傅宴存点了点头。闭着眼又眯了一会儿,程琉青才摇了摇头试图将自己弄得清醒,很是利落地起身。
“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好。”傅宴存起身将木桁上的衣服拿下来,并未直接递给程琉青,而是挑眉示意他往自己这边来。将衣服一一替程琉青穿上,傅宴存又问:“还用早膳吗?”程琉青低头系好香囊,摇头说道:“不必了,走吧。”说完率先出了门。一推开门就见聂舒陆子禾站在门外,穿得朴素寻常,月喜也在一旁,见了程琉青就格外兴奋地说:“公子,我今日要陪着陆大人去吉玉镇。”程琉青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着傅宴存问:“怎么让她去?”“吉玉镇路程最远,两人行事总比一人要方便许多。聂舒得去木阜乡,黎璇要留下来看着王佳旭,林思若的伤尚未痊愈,想来想去也只有她了。”自林贡的传信已经过去了两日,如今他们尚且没有大的进展,若再不分头行动,只怕战线会越拉越长。程琉青知道时间紧张,也没再说话,像是默许了傅宴存说的话。几人也没在客栈多加停留,聂舒陆子禾先后出发,程琉青和傅宴存也急忙往邑城太守府上去。邑城白日人潮如织,傅宴存一出客栈就紧紧扣住了程琉青的手,冷着一张脸显色格外吓人,程琉青抬头看去时也愣了愣,还琢磨着他这是又怎么了。“到了。”傅宴存在拐角处放开了程琉青的手,与他拉开一些位置,小声说道:“进去过后你也是监卫司的人。”“我?”程琉青伸手指了指自己,窘迫地说,“我怎么会是……”“我说你是你就是,跟着我就好。”傅宴存转身捏了程琉青的手掌。傅宴存走上前去,向站在门口的门童亮了腰牌,“你家大人可在府上?”门童看着二人眼睛滴溜溜地转,这二人看着面生,也从在府上见过他们。只不过看这腰牌做工细致,应当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想起大人前些日子叮嘱的事,门童笑了笑说道:“老爷前不久吩咐了奴才,要是有人求见,奴才得先行去通报,劳烦几位大人在门口稍候。”傅宴存颔首,收回了腰牌。不消片刻门童就小跑着回来了,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喘了喘,说道:“二位大人里面请。”门童对着二人说话时眼神有些闪躲,不太敢直接看着傅宴存。众人跟着门童往里走,程琉青认真地打量着这座宅子,院子看起来不太大,不过布置得也算精致。门童引众人在正堂坐下便走了出去,方坐下就有丫鬟端了茶水上来,还没等傅宴存端起茶盏,邑城太守就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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