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子禾骤然抓紧了剑柄,看着程琉青不像是怪罪的模样才点头应了,“好。”“多谢,回府吧。”这句话后二人再没说过一句话,一路安静地回到了蒋府。直到回到小院后月喜见着程琉青拥了上来,拉着他亲热地说:“公子去哪了?走了好一会儿呢。”陆子禾见程琉青一脸疲态便开口扯开话题,说道:“快带你家公子换身衣服去,路上遇着几个不长眼的撞上来,又脏又臭。”说罢又抬手闻了闻手臂,一脸嫌弃的模样。仔细闻的确能闻到程琉青身上有淡淡的臭味,不光是程琉青,陆子禾身上亦是。月喜顿时用狐疑的眼神在程琉青和陆子禾之间打量,问道:“你们去何处了?搞得这样狼狈。”“大街上呗,人多得快被挤死了,快去快去,赶紧弄好出来用午膳。”陆子禾嚷嚷完也不等二人反应,就一手拉着程琉青一手推着月喜将二人推进了屋子。看着被猛地关上的门陆子禾才松了口气,又谨慎地朝里看了一眼才离开了院子,快步朝着聂舒的住处去了。陆子禾到时聂舒正在同三四个朔卫说话,见他来了便让他快些过去,说道:“正好你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要做什么?指挥有新的吩咐了吗?”陆子禾挠了挠了头,一脸茫然地走了过去。聂舒只等他走近了才开口说道:“昨日信上副使说要将孟云押送至京城,不过指挥的意思是如今还不宜送去牢狱,或许得先关在傅府。”关在傅府的何处聂舒并没有说,只是在旁的众人都心知肚明。陆子禾皱了眉头,看着聂舒说道:“可傅府无人看守怕是不妥,不如我即刻启程回京。”聂舒点头赞许道:“指挥也是这个意思,他们明日从硐城启程,你便早他们一步抵达京城,切记不可声张。”说罢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陆子禾,“这是傅府的钥匙,你可收好。”陆子禾将钥匙接过来,思忖了片刻后说道:“那等天色一暗下来我便出发。”“不错,别的我也不再叮嘱,只是钥匙一定得上心。”聂舒看了被陆子禾攥紧的钥匙,不放心又说了一句。“放心放心,我一定会收好。”陆子禾撞了撞聂舒的肩膀,看着几个朔卫问道,“这又是要做什么?”聂舒拨开陆子禾蹭来蹭去的头,后退几步正色说道:“赵家跟盐帮的关系匪浅,与蒋栩也是往来暧昧,也算是邑城的地头蛇,是朝廷下了命令要清算的。”这倒也不奇怪,近些日子朝廷格外关注西南的盐帮,依照赵家同盐帮的关系,李文昇一倒台赵家必然是被清理的对象,再往后走便是蒋栩。只是说起赵家陆子禾又想起方才的事情,纠结了半晌说道:“既然是查赵家…那不如也查查图庐山。”
“这是何意?”聂舒微微侧身,看着陆子禾不解地问道。陆子禾扫一眼其余人,一把扯过聂舒往后退了退,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方才陪程公子去了赵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一听这话聂舒眉头就打了结,忍不住反问道:“他去赵府做什么?你怎么不拦着?”闻言陆子禾不耐烦地拍了聂舒一掌,啧了一声说道:“听我说!”“程公子他…他是赵家的三少爷!就是那个赵和宜的哥哥!”没给聂舒震惊的时间,陆子禾又接着说,“他们赵家倒是爱内讧,赵和宜绑架自己哥哥,赵和宜他爹又把他大伯一家囚禁起来。”眼见聂舒眉头越皱越紧,陆子禾这才说到了重点,“赵和宜他们好像挺在乎图庐山的地契,他们貌似以为这地契在程公子手里,因此屡屡拿这个来同程公子谈判,但好像程公子并没有这东西,反而更可能是在赵宁泓身上。”聂舒打断了陆子禾,赶忙问道:“赵宁泓…又是何人?”陆子禾答道:“赵宁泓就是程公子的哥哥,且赵容山很喜欢他。”聂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沉吟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多留意赵宁泓,至于图庐山或许得派人去看看。”“我也是这个意思,先只派人暗自盯着赵家即可,左右赵和宜在我们手里,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二人达成共识后便默契地住了话头,一同朝那几人走了过去,短暂交流后聂舒又重新分配了任务,一切安排妥当后便让那几人离开了。陆子禾算着时间怕也差不多了,于是对聂舒说道:“咱们往程公子那边去吧,也快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也好。”说罢二人聂舒便往程琉青住处走去,半路上遇着了蒋栩,只简单寒暄了几句。等快到的时候聂舒突然想起来王佳旭的事,一下拉住了陆子禾,问道:“王佳旭可有什么音讯?”陆子禾一怔,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我同月喜回来时便没看见他,只有余丘一人。”听见陆子禾这样说聂舒也没再追问,只是喃喃道:“他倒有这样的功夫……”说完便不再纠结,示意陆子禾快走。二人到时程琉青已经梳洗完毕了,正和月喜坐在庭中的石凳上说着话,手支着下颌,神情懒懒地看着月喜。“程公子。”听到这响亮的一声,程琉青眼睫轻轻颤了颤,抬眼往门口望去,见着二人便收了手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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