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人,我如今更不愿负了你的心意。”傅宴存冷不丁地开口,程琉青听了却是一愣。这样深情的一句话落在程琉青耳中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看着窗外枯黄的树叶雪花似地掉落,叹了口气说道:“我为了我自己会认真地活着,你也得留意威胁到你的隐患,况且只有你好好的,傅玥才会安全,我的处境才会好。”程琉青顿了顿,忍耐再三还是开了口,“其实你何必……”可话开了头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罢了……”话音落下久久没有回应,程琉青见了也不恼,只是将毛巾搭在了架子上,看着傅宴存逐渐干燥的头发点了点头,摸黑撑着床铺准备躺下,手刚上碰到被子就被一把抓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傅宴存拽住几乎是按进了自己怀里。傅宴存的手带着一股极灼热的温度紧紧地贴在程琉青的腰上,指尖夹着衣料不停地摩挲他的后腰,将掩于黑暗的肌肤揉搓得泛红。爱意和情欲的绯红顺着微微颤抖的身体渐蔓延到程琉青的耳尖。在傅宴存的手转移到程琉青的后颈时,带着潮气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对不起……”不稳的气音落进程琉青耳中,他尚未开口便已经被傅宴存封住了唇。这个吻一开始只是模糊而轻柔地触碰,带着珍惜的意味亲吻,可当程琉青的手攀上傅宴存肩膀时,傅宴存便毫不费力地侵入了他的呼吸。傅宴存握住程琉青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更深入进他的口腔,他的手臂箍着程琉青,不留他一丝后退的余地,直让程琉青满脸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指尖无力地抓挠着他的肩膀。“你……嗯…停……”细微又急促的声音自唇缝间响起,傅宴存垂眸将二人拉开一点距离,盯着程琉青颤抖的眼睫和红润的唇,没等他平缓了呼吸,只片刻后重又吻上去。屋外雨声应景地大了,天地间的风雨声呼啸让二人更生出缠绵悱恻的情愫,傅宴存的动作愈发失控,他咬红了程琉青的唇,两人呼吸纠缠混暖时,腰间滚烫的手往更深处探去。那块沾湿的衣角贴在程琉青的大腿,顺着傅宴存的动作一下一下蹭过他的皮肤,程琉青被弄得难受,偏头躲开了傅宴存的吻想要往后退去,傅宴存顺势离开他的唇,伸手捉住他手腕压到床沿,乌黑的发披散开来,俯身去吻他脆弱而白皙的脖颈。
程琉青看着傅宴存眼里情欲翻滚汹涌,带着热意的手在他身上摸索,隔着衣物粗糙地抚热他的每一寸皮肤,将他衣衫揉得发乱,眼里也揉得出水。被那一双手剥夺了感官,程琉青只有手指虚虚地揪着傅宴存的衣角,咬着牙朦胧恍惚间嘴里还是漏了喘息。声音甫一落下傅宴存便停住了动作,可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压下眼底浓厚的情绪,伸手将程琉青嘴角的发丝抚去,动作轻柔地吻上他的眉间。情欲灼烧着彼此都再不去想那乱作一团的因果道义,闭了眼在缠绵的雨声下做最后一双交颈的鸳鸯。二人贴得紧,程琉青也着实没有旁的力气再去做什么,还未开口气息便被顶撞地支离破碎,看着眼前颠簸颤抖流光似的景致,他只觉得自己像飘摇翻飞的羽毛,在风的涌动中往更深的地方去。粘腻的喘息和水声打破屋内的静默,程琉青在混乱中只能搂紧傅宴存,他背上那道可怖的刀疤已然好了,程琉青却也不敢用力,只能或掐或咬去报复傅宴存的脖颈和肩,只是不痛不痒的触觉反而使得傅宴存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愈发用力地掐着程琉青的腰,激地程琉青绷紧了脚尖,嘴里不知道胡乱喊了什么,颤抖间眼角留下几滴眼泪,顺着他潮红的脸落在被磨得生疼的腿间。须臾的沉寂后,在听见程琉青细微的喘息后傅宴存才从混乱中折返,垂眸去看他。程琉青靠着傅宴存轻微地颤抖着,却也并不抬头看他一眼,脸颊上挂着泪痕,眼角还有不甚明显的泪珠,被泪水打湿的眼睫垂下,遮住了往日灵动明亮的双眼。傅宴存看程琉青像是滂沱大雨中那株不堪一折的翠竹,像水墨画中被染上的一抹翠色,飘忽却又坚韧。他靠近耳畔,轻声地说:“你说的我都懂得,我亦知如此才是最好的,只是这一次我只为你平安。”程琉青贴着他的手掌轻轻蹭了蹭,于泪眼朦胧中看傅宴存,闭了眼,在潮湿弥漫中沉默地点了头。今晨傅宴存起身的时候小声地贴在程琉青耳边嘀咕了几句话,程琉青虽然听见了却也没回应,只应他实在太累了,迷迷糊糊地听了大概便又坠入了梦乡,等他再次醒来时床边已经没了人影,床边沾湿的衣物没了踪迹,被洇湿的地板重又变得干燥,空荡荡的屋内也没留下一丝昨夜暧昧的气息。“嘶”程琉青撑着床坐起身来,甫一下床就感到了不适,看着腿间错落的红痕不由得红了脸,昨夜他见傅宴存欲言又止的模样,加上傅玥回来后他心里一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未免自己太过被动,也暗自将退路和往后的去处想了个遍,只是哪里想到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眼见越想越远了,程琉青连忙摇了摇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打起精神收拾好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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