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拾起落在窗棂上的桃花,对着玉贤笑道:“皇兄也不用太过着急,眼下春光正好,皇兄不如舒了心等等看,也正好借此契机看看池楼究竟是何立场。”余光中瞥到了怀婵的身影,玉贤叹了口气,“好,如今也只好这样了。”听见玉贤这样说了玉回才松了口气,其实他也有些许忐忑,只是现下他一定不能让玉贤与池楼有接触,否则他之前的那番话便要不攻自破了。用过午膳后玉贤便又带着怀婵离去了,玉回一个人待在寝殿里,看了看佛教困意又涌上来了,这一觉便又睡到了晚膳时分。阿连知道玉回其实有些贪睡,见屋内还没动静便没让人传膳,自己端了一碟糕点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阿连刚小心地穿过了叮铃作响的珠帘便看见玉回的床边站了个人影,登时吓得他手脚发软,手里的糕点直直地往下掉去,眼看着就要砸向地板。傅宴存听见响动,眼疾手快地侧身接住了玉盘,只是可惜了几块砸碎的糕点。“你…你你不是——”阿连眼睛睁得斗大,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姓傅,玉回还让他去调查过这人的住址。傅宴存将玉盘放在桌上,轻轻弹去衣角的粉屑,他这身衣服是傅玥新做的,说衬得他英气十足。“见过。”傅宴存轻轻颔首道。阿连讶于他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阿连看了一眼玉回被被子遮了大半的脸,又看了看傅宴存坦然的模样,一时摸不准他二人之前有什么关系。不知是不是他们的响动太大,被褥间轻轻摩擦的声音响,起床上的人悠悠转醒。玉回一睁眼看到了傅宴存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揉了揉眼睛又定神看了看,这次看得清楚,傅宴存还对他笑了一下。“你……”玉回开口才发现口中干涩,连忙招手让阿连回过神来,给自己端了碗茶,喝了水才又对着傅宴存说道,“你这个时候来干什么?”闻言阿连脑海中嘭得炸开一朵烟花,端着茶盏的手瞬间收紧,他眼睛转得飞快,听着殿下的意思他们这是约好了的?“是有事同你商议。”傅宴存也没避着阿连,走到衣桁上取下玉回的外衣,走到床前递给了玉回。玉回想起他昨晚说的事情又想到自己也有事问他,便掀了被子起身下床,看到傅宴存伸过来的手,身形一顿,最后还是接过来穿了上去。傅宴存理了理他的衣角,伸手拽出藏在衣服里的发丝,玉回配合地偏了偏头。看着两人的动作行云流水,阿连心里的鼓声登时震天响,这是做什么,不是商量事情吗?伺候穿衣服干什么!
玉回没看见阿连抓狂的表情,知道傅宴存来是为了正事,便对着阿连道:“你先出去吧,别对人说起。”阿连自然不敢对别人说什么,点点头便转身往门口走去。临出门前阿连还听见傅宴存压低的声音,“我看你还没用膳,给你带了东西来,你尝尝吗?”阿连刚想说桌上还放着自己送来的糕点,下一秒玉回的声音响起,不留情地拒绝了。“我不饿,你有什么事就说吧。”阿连这才满意地离开,直到走远了才咂摸出一丝异样来,为何这殿下与他之间既是疏离又是亲密,实在有些怪异。随着傅宴存的动作玉回才发现他从黑暗里拿出来一块包得整齐的油纸放在桌上,打开了递到玉回的面前。“这是傅玥做的桃花酥。”闻言玉回神色一怔,来不及遮掩眼底的惊讶。其实对于傅玥他实在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不算喜欢却也谈不上恨,自然也没想过再会和她有什么交集。所以玉回将视线从糕点上移开,依旧摇了摇头,“不用了,你说正事吧。”傅宴存见状也不再一味坚持,将油纸掩了掩,才开口道:“今日我入宫的时候见到鄢朝的官员了,他们入宫可是为了商议归期?”突然提起这件事玉回亦愣了愣,他垂下眼睫,语气低缓,“此事凶手还没查出来,若与鄢朝有关…怕是回不去。”“不会的。”傅宴存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玉回心头一惊,他想起傅宴存说过无数次的话,猛地看向他,迟疑着开口,“你做了什么。”玉回看起来有些紧张,傅宴存看着他眸光微动,绷直的嘴角有了一丝的松动,“你别担心,只是陛下将此事交给我了。”他说完玉回凝眉看了他许久,像是在思虑这话的真假。便是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当年傅宴存是如何脱困,就像如今他依然不明白,皇上当初若真是信了那些人的话认为是傅宴存贪赃枉法,那如今有池楼在又为何要将这样要紧的事情交给傅宴存去办呢?那皇上让傅宴存主理此事,池楼也会肯吗?玉回抿了抿唇,对傅宴存说道:“池楼也愿意吗?”傅宴存伸手碰了碰茶壶的温度,见还暖着便替玉回倒了一杯茶,见他低头喝了一口才又开口道:“猎场护卫一事他办得不好,陛下如今疑他便不肯把此事交给他去办了,加上又师父开口替我开口。”玉回摩挲着杯身,闻言觉出一丝异样,抬头看着傅宴存沉稳的神情心里掠过了千万个念头,想直接开口问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旁的话,“两年前…我走之后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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