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乾醉酒后宠幸了胡柔,此事很快就被贺广陵一党得知,很快民间朝堂流言四起,说陛下不务国事荒y好色。彼时玉成乾根本不能下令杀了胡柔让自己落得暴虐的名声,但他更不想就此册封胡柔,遂了贺广陵的愿。于是玉成乾让当时还是近卫副首领池远升守着胡柔留在了行宫内,只等着流言平息后再做处置。事情逐渐过去后胡柔却被发现了身孕,因为皇嗣,玉成乾本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接她回宫行礼册封。可天不遂人愿,贺党起了内讧,玉成乾更不可能会错过这个打压贺广陵的机会。此事一出贺党元气大伤,玉成乾忙着乘胜追击根本忘了还有胡柔的存在,等他彻底料理完贺广陵的事情后才发现胡柔已将近生产了。胡柔诞下皇子的消息传到宫内,玉成乾本想立即册封,可皇后的母族胡家仗着诛杀贺党的功劳极力反对,前朝后宫一齐发难,胡柔回宫的事情又被一拖再拖。等到玉成乾终于排除万难准备接胡柔回宫时,才发现池远升带着胡柔和刚出生的皇子一起消失了。玉回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没能听过这等皇家秘辛,他瞠目结舌地看着何堪,最后缓缓说:“所以池楼是…池远升和胡柔的儿子?”纵使何堪再不愿意承认,面对这样清晰明了的事实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是,陛下派我追查胡柔和池远升的下落,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你已经两岁了。”何堪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池远升从前是他的好友,跪求他绕过胡柔一命,胡柔又说自己生育皇子有功,何堪不能杀她。“你放走他们了。”玉回看着何堪逐渐浑浊的瞳孔,难以想象他从前的模样,更难以想象做出这个决定对当时的何堪来说有多么艰难。玉成乾本也不在意胡柔,他只要胡柔肚子里的皇子,至于胡柔和池远升他可以不追究,何堪说死了就行。“我放他们走后准备带着你回鄢朝,可不知道从何处走漏了风声,回朝的路上遇到了不少刺客,最后陛下才决定让我带着你留在定朝,等到时机合适再回去。”何堪想起自己带着伏隐躲躲藏藏的日子,又看见如今站在眼前的玉回,突然双眼发酸,“十几年来陛下的来信除了问我定朝的事情从未提起过你,我以为他忘了你,你也不会再回鄢朝了。”何堪没想到四年前玉成乾又再度想起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儿子,派了人来接他回去。也没想到前来接伏隐回去的人把因为胡柔的遗言而前来的池楼当做了伏隐,把一切都抖落了出来。玉回想接着问, 池楼的声音却突然从门外传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屋内的私语。“时间不等人,再多话也该说完了。”
似乎从来到这座院子起池楼的声音就藏着凉意,他平铺直叙地说完后,目光对上玉回,冷声道:“还不出来吗?”玉回还没回话何堪就帮他瞪了回去,他挺直了背脊挡在玉回面前,趿着那双破布的鞋缓步走了出去,月光落在他身上,将他发白的头发照得发亮。“他如今贵为皇子,你什么身份也敢这样说话?”何堪的声音沉着有力,看向池楼的目光无比锐利,说出来的话也毫不留情,狠狠地戳着池楼的心口,像是回到了从前在鄢朝作为近卫首领风光无限的时候。院子里池楼背光站着,玉回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好像并没有因为何堪的话有什么起伏。“我的身份自然比不上他,这点我比你清楚。”池楼说完,目光从何堪脸上移走,准确无误地落在他身后的玉回身上,“所以九殿下可以出来了吗?”九殿下这几个字玉回倒是常常听人叫,只是从池楼口中说出来,倒还是第一次。闻言玉回也不好再藏着何堪背后,撩着衣角走了出来,他与何堪并肩而立,夜色昏暗模糊了玉回与伏隐间那些微末地差异,远远看着倒真像从前伏隐的模样。让人看着烦心。池楼脸色更沉了几分,双手在身后交握,看着玉回和何堪咬紧了后牙槽。“人你也见了,该做什么也别再拖下去了。”池楼的声音紧绷着,语气也颇为僵硬,玉回看了他一眼,却被他眼底藏着的寒意摄住,或许池楼现在远比他想得更愤怒。何堪当然也听出池楼在压抑着怒火,只是并不怕他,连半分畏惧也没有。他踱步走上前去,浑浊的眼球盯着池楼,沉声道:“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人去做了,不过我手底下的人只听令与于伏隐,无论这期间你再想做什么都得问过伏隐才行。”像是料到何堪会留一手,池楼的了然多过震惊,甚至都没多看玉回一眼。“当然可以,我为鄢朝做事自然也听令于他。”池楼从善如流地说完,又问道,“接头的人叫什么,总不至于让伏隐亲自去见他们吧?”说话时池楼眼睛转了转,他双眼狭长,不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算计。何堪沉默一会儿,像是在思考池楼说的话,最后还是开口道:“叶子诚,其余的我不说你也查得到。”终于听到了想要的消息,池楼神情终于松懈了些许,他嘴角微微翘起,将叶子诚的名字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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