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生产大队的时候才下午两点,这个时候社员们还在地里干活。她背着背篓回了家,顾析淮还坐在院子里看书,至于顾睿淮,早在那晚她不让他拿家里的粮袋后,就开始行迹诡异起来,三天两头不着家,也没上工。顾月淮与顾析淮错身而过时,问道:“三哥,屋后头的小菠菜长出来了吗?”顾析淮抬头看了她一眼:“早冒头了,有小手指那么高了。”屋后的地田静也没再执着,全由着顾析淮播了菠菜种子。顾月淮点了点头:“好,那晚上给你们做鸡蛋菠菜面?”“鸡蛋?”顾析淮十分惊讶,这可是稀罕货。顾月淮没多解释,把背篓背回屋,又从须弥空间拿了十个鸡蛋和一只打晕的老母鸡出来,家里虽然步入了正轨,但在吃的上还是有些捉襟见肘。她这一星期,吃的最多的就是糙米粥。说起糙米粥,就不得不说起陈茵了,在田静前一晚把粮送到后,陈月升后脚就帮陈茵把三十斤粮送到了顾亭淮手里,一模一样的糙米。所以,田静的米从哪儿来的压根不需要多问。“真是鸡蛋,你去黑市了?”顾析淮看着灶台上十个又大又圆的鸡蛋,不由皱眉。家里现在已经严禁所有人去黑市了,这家伙怎么反其道而行之?顾月淮看向顾析淮,声音平静地道:“三哥,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不让你们去是担心,但我一个女人,被抓住的几率会小的多,你们都太瘦了,该补补。”闻言,顾析淮眼神掠过一抹复杂。这一个星期来,他每天都在关注着顾月淮,看她能坚持几天会故态复萌,但没有,她做的越来越好,每天上工挣工分不说,回家还做饭,也没再说过要吃细粮了。她干得多,吃得少,倒显得他这个当哥哥的有些不务正业了。 顾睿淮出事了!顾析淮还想说些什么,但顾月淮却是没空理他,把鸡蛋和老母鸡放好,就转身回屋去了,自从有了须弥空间,她真是痛并快乐着。顾月淮进了须弥空间,就开始折麦穗,摘辣椒,忙活的脚不沾地。稻谷种子她还没弄到,想着明天去饲养处的时候和王主任要一些。忙活完农务,顾月淮又跑到草地上捡鸡蛋,如今鸡群日益壮大,每天少说也能捡七十个鸡蛋,拿去黑市那就是四块多,一个月就有一百二十块钱,堪称巨款了!不过,她还嫌空间畜牧种类太单调,鸡蛋是能生金,但长久只吃鸡肉也不行。要不,上山搞个小陷阱,抓点兔子?顾月淮默默思索,把捡回来的鸡蛋都放进茅草屋仓库,出来后又从荔枝树上摘下一串又大又红的荔枝,坐在井旁吃了起来,吃罢的壳子随手扔在田里,又是一波养分。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顾月淮准备出去睡个午觉,然后再着手做晚饭。她才刚躺在床上,阖眼准备休息,屋外就响起了一阵慌乱嘈杂的脚步声。“顾家的在家没!顾家的!快!你们家老二出事了!”听到这声吆喝,顾月淮豁然睁开眼,她猛地起身推门出去,和同样一脸慌乱的顾析淮撞了个正着,两人一出门,就看到院子里几个面生的人。顾月淮没看这些人,目光死死定在其中一人的背上。顾睿淮脸色苍白,奄奄一息地被其背在背上,一路走来,滴滴拉拉全是血迹。她如遭雷击,有一种窒息之感。顾析淮更是踉跄了一下,猛地扑过去,嗓音抖得不行:“二哥?!我二哥这是咋了?他出啥事了?哪里受伤了?二哥?!”背着顾睿淮的人也不敢耽搁,忙道:“我是在山上碰见他的,当时他还没晕哩,非让我把他送你们大队来,他这腿……估摸着是给狼咬断了,得赶紧送卫生所去!”顾析淮有些慌,他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还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他声音嘶哑道:“我,我去把我爸和大哥叫回来!你们先等等!”“等等!”顾月淮闭了闭眼,尽量平稳声音道:“三哥别急,你看着二哥,我去和王主任借牛车,现在就把二哥送县里的卫生所去!”说完,顾月淮也不理顾析淮是否听进去了,转身就朝饲养处跑去。她虽然不会医,但看顾睿淮流血的状况,也知道镇上的卫生所看不了,与其浪费时间耽误了治疗时间,倒不如直接送到县里去,再不行,就去市里!她重活一回,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开,一个都不行!顾月淮跑的很快,她一到饲养处就推开办公室的门,气喘吁吁道:“王主任!我二哥被狼咬断了腿,得马上送去县里的卫生所,能不能把大队的牛车借我用用?!”她话音飞快,王培生一听,惊道:“狼咬断了腿?走走,我和你们一起去!”且不说这段时间他和顾月淮相处的极好,也为她不怕吃苦的品性和能力折服,就单论一个大队的人,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队里人受伤而置之不理。牛是重要,但哪有人命重要呢?王培生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一下决定,就亲自去牵了牛,挂了牛车,赶着车带顾月淮回去,一看顾睿淮气息奄奄的模样,倒抽一口凉气:“快!上车,把他放车上!”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