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棠乖乖躺在床上看着她,没回答。当然,顾月淮也没指望她说话,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一口,才拿着水盆出了房间。她怕晏少棠乱跑,顺手把门给锁上了。招待所里住的人不多,水房也就没多少人,顾月淮顺手把晏少棠的裤子给洗出来,又打了半盆凉水回去,准备给晏少棠擦洗擦洗。她回了房间,小姑娘还安安稳稳躺在床上,一动都没动,乖得叫人心疼。顾月淮抿了抿唇,拿起暖壶,把里面的水倒进盆里,觉得温度适中了,才把毛巾沾湿,给晏少棠轻轻擦了擦身体,摸着她嶙峋的肋骨,顾月淮眉头紧紧皱起。等擦完身体,一盆水都变黑了。顾月淮失笑,又拐出门把水给倒了,等她折回房间时,晏少棠又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一路颠簸累坏了,还是心情放松了,显得很疲倦。顾月淮坐在床边看了看她,伸手摸摸晏少棠的小脸,心头颇有些失而复得的喜意。虽然她从没见过晏少棠,但爱屋及乌,她都能想象到等他来了大劳子生产大队,看到晏少棠时会有多高兴。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皮相真是没得说顾月淮给晏少棠掩了掩被子,坐到桌边数了数口袋里的钱。一共是六百零五块五毛,她来周兰市时身上带了二十块钱,买车票时花去一些,父亲顾至凤又随手塞给她一沓,十八块五,外加一些粮票。从寄卖店出来,她身上又多了五百七十块钱。零零总总,也算是小有积蓄了。顾月淮数出五十五块五毛钱,塞进口袋里,剩下的五百五十块钱则用纸包好。她起身把门插好,又看了一眼睡熟的晏少棠,进了须弥空间。钱放进茅草屋里,又拿了些枣子和荔枝,准备待会让晏少棠吃一些填填肚子,她这一路上跟着两个拐子大抵也没吃饱过,瘦的都能摸到骨头。外面情况不明,顾月淮也没在空间里多待,盛了点空间井水就离开了。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晏少棠这一觉睡的香,睡了足足两个小时,六点的时候才醒过来。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顾月淮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少棠醒了,来,起来吃点东西吧,水果,甜甜的。”顾月淮说着,把晏少棠扶起来,又把剥好的荔枝递到她嘴边。小姑娘虽然傻,但也知道肚子饿。她抽了抽小鼻子,嗅着甜蜜蜜的气味,张嘴咬了一口白嫩的荔枝。荔枝口感鲜甜,果肉饱满软滑多汁,小姑娘一入口,嘴角又扬了起来,颊侧也泛起了两个可爱的小梨涡。顾月淮望着她,略微失神。少棠生的和他有些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虽然他很少笑。他们一家人别的不说,单这皮相,真是没得说。顾月淮轻笑,伸手戳了戳晏少棠颊侧的梨涡,小姑娘脾气好,也不恼,依旧埋头吃着她手里的荔枝,直把脸颊塞得鼓鼓囊囊,活像一只储存食物的小松鼠。一会儿的功夫,晏少棠就吃了三个荔枝,两个枣子。顾月淮怕她吃太多晚上吃不下饭,把水果都收了起来。晏少棠舔了舔嘴角,也没哭嚷,就安安静静坐在床上,乖巧的像个布娃娃。顾月淮随手把果核果皮送进空间里,小心无大错,她可不希望因为这点东西而引起旁人的怀疑,得不偿失。才刚处理完这些东西,房间门就被敲响了。顾月淮上前打开门,外头站着一个民警和一个招待所工作人员,正是来查介绍信的。她把介绍信拿出来,民警看后才离开。顾月淮想了想,叫住了招待所的员工:“你好同志。”员工是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并不是给她做登记的那一个,她听到喊声表情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停住脚步道:“啥事?我还得和民警去查介绍信呢!有啥事你快说。”顾月淮从口袋里取出五毛钱,并一张粮票:“同志,我妹妹她病了,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你看,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去买点吃的?”在工作人员脸色将变的时候,顾月淮又道:“我和妹妹食量不大,花不了这么多,我看同志这么辛苦,心里也很钦佩您这样为人民服务的人,剩下的钱算请您吃饭的。”闻言,女工作人员眼神一亮,几乎是下意识就接过了顾月淮手中的钱和粮票。她脸上笑的像是开了朵花,语气都温和了许多:“同志,你真是见外了,住在这里有什么困难尽管说!等检查完介绍信,我就去买饭给你们送过来。”顾月淮轻笑着点了点头,关上门后,脸上笑意就淡了下来。她转头看向晏少棠,就见她也在看她,虽然眼神没有聚焦,但那懵懵懂懂的模样实在令人心软,顾月淮弯了弯唇角,拿起桌上瓦罐里的空间井水。“少棠,乖乖喝点水。”她把水喂到晏少棠嘴边,小姑娘张嘴就喝,兴许是井水微甜的口感让她颇为喜欢,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最后还是顾月淮制止,她才停下。等待晚饭的时间,顾月淮又给晏少棠讲了几个小故事。虽然知道她听不懂,也听不进去,但与她多说说话总是好的。
大约过了半小时,房间门又被敲响了,顾月淮以为是那女员工,谁知一开门又是民警,依然是检查介绍信的,照这个频率和速度,一晚上少不得要检查二三十次。顾月淮送走民警后,那女工作人员终于气喘吁吁提着网兜回来了。女员工说道:“给,买了四个肉包子,还有一碗丸子汤,饭盒是招待所的,你们先用着,等搬走的时候还给我就行。”顾月淮笑了笑,出声道谢:“辛苦了,谢谢。”“没事没事,下回有需要再喊我就成!”女员工摆摆手转身走了,脸上喜滋滋的,一个肉包六分钱,四个也就两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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