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至凤也有些为难,这油毕竟是家里孩子们劳动换来的,他还没那么蠢。顾月淮笑了笑:“姑,你别为难我爸了,你都说了油是好东西,我家也要吃的。何况,我爸每天出去挑粪,累的肩膀都青紫了,你咋也没心疼他,倒知道要东西?”在顾银凤脸色瞬变时,顾月淮又话音一转:“不过,我知道二姑在棉花厂上班,你瞧,我家分配的这几斤棉花也不咋够过冬的,要不拿油和你换点棉花用用?”顾析淮一乐,附和道:“是呀二姑,我家棉花可不够用,要不置换置换?”闻言,顾银凤脸皮一抽,干巴巴笑道:“囡囡可真会说笑。”她是个只进不出的,棉花稀缺程度不亚于食油,她犯傻吗?见顾银凤吃瘪,不再说话了,顾月淮也没揪着话茬继续,走到灶台边,开始炒鸡肉了,两个辣椒进去,烟尘滚滚,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就弥漫而出。一时间,顾银凤倒是忘记了刚刚的不悦,美滋滋等着吃饭了。鸡肉炒好,米饭盛出,又炒了个蒜苗鸡蛋,顾家的宴客晚饭就开始了。顾银凤一看鸡肉上桌,就先把两个鸡腿夹到自己碗里,生怕别人抢走,丝毫不在乎自己是长辈,换来顾析淮一个大大的白眼。她边吃边道:“囡囡这手艺可真不赖,往后谁要娶了你,那日子可好过咯。”顾月淮喂晏少棠吃着鸡蛋,抬头瞥了顾银凤一眼,淡淡道:“二姑,吃饭的时候别说话,米喷出来了。”顾银凤老脸一红:“呵呵呵……囡囡这孩子……”一顿饭吃的平平淡淡,吃罢,顾天凤和顾银凤就骑着自行车回公社了。顾月淮给晏少棠洗漱好,又把她哄睡着,才招呼着顾亭淮和顾析淮帮自己把石磨给搬回屋里,两人一脸疑惑:“屋里?确定要搬回屋里?”顾月淮连连催促:“是,确定,我有用呢,快点快点。”有了石磨,就等于有了面粉,有了大米,日子总归是越过越好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多多攒粮,度过饥荒年!至于陈月升和田静,两人想安安稳稳分手,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 田静偷东西啦须弥空间。顾月淮把石磨带进空间,开始磨面粉了。石磨面粉一般都是发暗发黄的,不过,许是由于空间出品的麦子质量太好的缘故,用石磨磨出来的面粉颜色很白,十分细软,带着纯正的麦香味。不过,磨出大概半袋面粉,顾月淮就累的气喘吁吁。她力气已经大了不少,不过,拉石磨可真不是一份轻松的活计,照这样的速度,等到年关也只能磨出千斤面粉,这可达不到她心里的预期。看样子,得想办法去弄一头驴,或者一头牛了。这两样都是不能买卖的,而且私家没资格养,只有富裕的大队才会有这种牲畜。不过,每年冬季牛就会下牛犊子,冬天冷,牛犊子容易冻死,都是牵到屋里的,她记得今年冬天不仅缺粮,还是个凛冽寒冬,大队养的两头牛都不好过。其中一头是母牛,下崽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崽子生下来也没熬过去,活活冻死了。她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牛死了后,支书上报给公社,申请宰牛,再由公社派人来验证牛的死因,确定后,审批下来,这时候大队才能组织人开始解剖牛。牛肉以及牛下水会优先分发给本大队的群众社员,以及公社的有关领导。那时候,饥荒年已经初见端倪了,家家户户别说是肉,饭都吃不饱,突然下发了牛肉,家家都舍不得吃,只等着过春节时候能给家里添上一盘菜。而他们一家因为从来不参加集体劳动,所以并没有分到牛肉。那时候她已经和任天祥结了婚,后者没少为牛肉的事发牢骚,她想忘都忘不了。如果她不掺和的话,大队那头母牛最后还是逃不过难产而死,被宰杀的结局,就连没活过来的小牛都成了社员碗里的一口肉。与其这样,倒不如便宜了她。不过,她得好好想想,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母牛给带进须弥空间。想归想,顾月淮仍然苦巴巴转动着石磨,动作十分机械,一圈圈下来,终于把半人高的袋子给装满了,雪白的面粉,看着就让人心头喜悦。顾月淮把面粉搬进仓库,只等着慢慢用粮食填满整个茅草屋仓库。她把稻谷收了,继续播种,又收了鸡蛋,一切忙碌完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半了,怕晚上晏少棠起夜,就连忙出了空间。才刚躺下,准备睡觉,顾月淮却忽然睁开眼。她猛地坐起身来,凑近窗户听了听,眼睛微眯。这个房间靠近屋后,寂静的夜色中,连虫鸣和鸟叫都没有,只有隐隐的夜风声,她已经习惯了,今晚倒是有点特别,外头竟传来了掘土的声音!顾月淮微微勾唇,心头冷笑,田静还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她这是准备离开大劳子生产大队了?居然敢公然掘她家屋后的菜地,所以,她想的一点错都没有,田静的的确确拥有一些旁人所没有的记忆!她上辈子就是凭着这些记忆得到须弥空间,开疆扩土的?顾月淮起身,借着夜色寻到了里屋,叫醒了顾至凤三人。“囡囡?你咋不睡觉?”顾至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炕上坐起来穿上衣服。顾月淮压低声音道:“爸,哥,小声些,我听着屋后头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小偷来偷菜了,你们和我出去看看?”
霎时,顾至凤彻底醒了:“啥?偷菜的?”他利索的从炕上跳下来,招呼着顾亭淮和顾析淮往外走,出门前还不忘随手捡起靠在门后用来抵门的木棍。临出门时,顾月淮叫住了顾析淮:“三哥,麻烦你去支书家里走一趟。”顾析淮脑瓜子聪明,一瞬间就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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