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是大队的宝贝,总不好真把它累坏了,从县医院回去也要不了多久。顾析淮想了想,点头道:“行,那你们就慢慢回,我们先走了。”说完,他就赶着牛车离开了县医院。顾月淮偏头看向晏少虞,挽着嘴角道:“我们也走吧?知青点是不能住了,但是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新的被褥,咳咳,晏知青,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来家里住?”她眨巴着琉璃似的猫儿眼,声音里裹挟了些许调笑的意味。迎着顾月淮清透的目光,晏少虞漆黑如鸦羽的睫毛轻眨,那双素来疏淡冷漠的桃花眼中染上了些许莫名的情绪,他喉结上下滑了滑,一本正经道:“那就叨扰了。”闻言,顾月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拉了拉他的手。晏少虞也没避讳,反手握了握她微凉的手指。两人倒也没那么脸皮厚,拉着手回去,毕竟这是个拉手都是禁忌的年代,回程的路两人都没再说话,但偶尔相视一笑,就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甜腻起来。回到大劳子生产大队的时候,大队正一片喧嚣,热闹非常。晏少虞眉梢微动,眸子透出几分疑惑:“出什么事了?”他马上要启程离开,实在不希望横生枝节,不然也没办法放心。顾月淮倒是很平静,循声望向饲养处的方向,说道:“应该是队里发粮了,你也知道今年情况不同,粮得平均分配,闹出点儿事也正常,没事,咱们先回家吧。”晏少虞颔首,看了一眼知青点的方向,准备晚些时候再回来拿东西。他倒是没什么行李,只一床被褥和一些洗漱用品。回到顾家的时候,顾亭淮和晏少离正在院子里忙忙碌碌,原来是掀开了地窖,准备把分来的豆薯和一些白菜土豆都搁进地窖里。“大哥!”一看到晏少虞,晏少离就高兴地迎了上来。晏少虞嗯了一声,问道:“少殃和析淮回来了?”晏少离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嗯,已经在屋里躺着了,顾三哥正照顾着少棠,和二哥在一块儿看书呢,我瞧着二哥精神还挺不错的,应该很快就能康复了。”晏少虞点了点头,进了院子,与顾亭淮道:“顾大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顾亭淮转头看向晏少虞,青年身量很高,与他站在一处都要高出半个头,他脸生的十分好看,桃花眼,高鼻梁,总是噙着一抹艳色的红唇,真是比女人还漂亮。他心情有些复杂地点了点头,又越过他看向顾月淮。这一看,原本复杂的情绪倒平复了些,总归长相上没比人家差多少,不然站在一块儿旁人也显得不般配不是?顾月淮察觉到他的目光,眼神有些狐疑。顾亭淮忙错开目光,客气道:“你这几天在医院也累了,快回屋休息吧。”晏少虞摇了摇头:“是要把这些放进地窖吧?我来。”他说完,便手臂一撑,轻松跃入地窖里,打量了一眼,便朝顾亭淮伸出手:“顾大哥,你把筐子递给我就成。”顾亭淮见状,也没再客气,往筐子里装满豆薯,递给晏少虞。两人一个装,一个搬,配合的十分默契,不一会儿就把院子里摆放的豆薯蔬菜都放进了地窖里,还别说,数量十分可观,山上的豆薯田应该能给社员们缓解不少压力。顾月淮进了屋,就看到坐在炕头盘核桃的顾至凤,他原本探头探脑往外看,一听到动静,立马坐直了身体,做出一副很平静地神态:“囡囡回来了。”“爸,你装模作样做啥呢?”顾月淮有些好笑,也没想着给他留面子。一听这话,顾至凤老脸一红,吹胡子瞪眼道:“什么装模作样!我那是……那是关心粮食,不知道大队发了多少,你大哥也没和我说!”“哦~”顾月淮拖长声调,摆明了不相信。顾至凤眼皮一跳,也不理顾月淮了,躺下准备睡个回笼觉。顾月淮从屋里拿出新做的被子,道:“爸,中午咱们吃火锅吧?”今天算是重生以来人最齐全的一次,外头天寒地冻的,吃火锅最是暖身暖胃。顾至凤含糊道:“随便。”顾月淮笑着摇了摇头,抱着被子进了里屋,里头被收拾的很干净,窗明几净,几许阳光洒进来,落在偌大的炕上,晏少殃和顾析淮正在看书,晏少棠却是睡着了。晏少殃听到动静抬头看去,见是顾月淮,忙道:“月淮姐。”顾析淮眼神复杂,像是受不了了,说道:“少殃,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她比咱们小好几岁,你还一口一个月淮姐的叫着,辈分都掉哪儿去了?”晏少殃只当没听见,笑着问道:“月淮姐,你拿的什么?”顾月淮笑笑,顺手把被褥给铺好:“给你和你哥新做的被褥,这几天你们就住里屋,少离和少棠和我住一个屋。”晏少殃语气有些不好意思:“麻烦月淮姐了。”顾析淮在一旁看着,默默摇了摇头。出去时,顾月淮说道:“对了,少殃,中午咱们煮火锅吧?三哥,你就别吃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应该是上火了,就吃一碗清汤面吧。”闻言,顾析淮脸皮一抽,还没给自己争取权益,顾月淮就出去了。她回了屋,翻了翻粮袋,东西有限,还是只能做火锅鸡,好在菜不少,空间出品的蔬菜十分新鲜,入口清甜,白菜土豆都来一些,再擀一些面条,也够吃了。顾月淮是个行动派,把门反锁,进须弥空间摘了些菜出来,又选了两只大肥鸡。趁着屋里人不多,烧水烫鸡毛,拔鸡毛,剁开,又洗菜切菜,动作十分利落,待备好菜,就起锅烧油开始炒鸡肉了,上回已经做过一次了,算不得麻烦。
炒好鸡肉后,就添水炖煮,屋里很快就飘香四溢了。顾月淮还将剔出来的鸡肉剁碎,做成丸子,待会可以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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