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来人往,更容易引人注意,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当是妈妈求你,一起吃一顿饭,行吗?”
顾月淮蹙眉:“你是刻意骗我过来的?”闻言,林锦书慌忙摇头:“不,不是的,你或许不知道,你秦叔叔在京城有些人脉,打听到了一些事,是关于你那个对象的,晏少虞,对吗?”顾月淮心中一沉,看来,牛晋已经把消息传回京城了。晏家衰落是多方势力联手所致的,晏家父母现在还被关押在牢狱之中,晏少虞年少时虽桀骜不驯,但其体质远超一般人,任谁看了都说是一颗当兵的好苗子。他父亲曾说过,晏少虞必然会成为一把为国家,为人民,划破黑暗的利刃。一旦晏少虞进入军中,异军突起为晏家平反,那造成的轰动是呈连锁式的,不知多少势力家族会因此受到牵连,那些人不会想看到这一幕的。只是,饶是重活一辈子,她也对京城的风起云涌知之甚少,只知道宋今安所在的宋家在其中扮演着“黄鼠狼”般假惺惺的角色,其他就不甚清楚了。但一直到她死,晏少虞也没能救出晏家父母,由此可知京城势力有多么盘根错节,复杂至极了。 囡囡,他不适合你尽管晏少虞已经离开大劳子生产大队,但该有的麻烦还是会接踵而至。牛晋既然已经把消息传回京城了,那一定会有人制止晏少虞离开,她能做的不多,但最起码在这件事里不能继续当一个傻瓜。这辈子已经在一起了,早晚会对上京城那些人,早知早筹谋。她总不能还让晏少虞一个人面对这些事,而且,从林锦书话里的意思来看,不止是晏少虞,连她这个晏少虞的对象也被盯上了,那晏少殃,晏少离以及晏少棠呢?她答应过晏少虞,要好好照顾他们,就不能食言,得尽早打算了。顾月淮眸子微眯,声音平静道:“我时间不多,希望你说话算话。”林锦书抿唇,轻叹道:“囡囡,妈妈从没想过要骗你。”她打开小院的门,迎了顾月淮进去,一进门就又是拿拖鞋,又是喊人的:“王阿姨,王阿姨?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孩子们都回来了吗?”闻言,一个戴着围裙的中年女人从厨房走出来,她脸上带着笑容,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站在林锦书身后的顾月淮,微微一怔,神色变得有些微妙。她是秦家雇的保姆,已经干了几年了,对秦家和林锦书的事也知道一些。王阿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道:“书记打了电话回来,说是马上下班回来,花好已经回来了,在屋里,月圆还没回来,还有顾同志,也还没下班。”林锦书顿了顿,又神色不自然地问了句:“老太太呢?”王阿姨看了她一眼,说道:“出门了,也没说上哪儿去。”林锦书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头与顾月淮轻声道:“囡囡,换双舒服的鞋。”顾月淮敛眸看向地上一双毛茸茸的粉色拖鞋,并不是她的尺码。这样的场景有些梦回上一辈子的错觉。那时,她来投奔林锦书,也同样有这样一个画面,彼时的她并没有想那么多,直接穿上了这双粉粉嫩嫩的拖鞋,看着装潢低调却又不失品味的秦家,很安心。她当时觉得有秦家护着,田静再厉害,也没办法再伤害到她了。不过,安心并没有维持多久。秦花好回来了,一脸鄙夷又愤怒地指责她穿了她的拖鞋,那时候她只觉得脸颊很热,恨不得有个洞钻进去,心里也有些怨林锦书把她置于如此境地。那时候她忽然就明白了,秦家并不是她的港湾,只是一个暂歇喘息的场所。思及过往,顾月淮脸上露出些许几不可察的冷笑。她神色冷淡,没有换鞋的打算。林锦书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囡囡,走,进屋,咱们去书房说话行吗?”她也知道顾月淮是十分不情愿过来的,也不想再继续吊着她的胃口,不然肯定会惹顾月淮不高兴,今天她就想与她说说心里话,母女好好过个生日,吃个饭。顾月淮颔首:“带路吧。”她本就不是来给林锦书过生日的,她愿意早点说,那她早点听完也好尽快离开,她对这地方可没什么好感,也可以想象待会儿秦花好看到她时会是什么表情。秦家书房是秦万江日常办公的地方,十分宽敞,不论是电话还是收音机,都可以表明这是一个十分富裕的家庭,和大劳子生产大队的顾家天差地别。“囡囡,你坐,妈妈去给你倒杯喝的,你想喝果汁还是……”林锦书话还没说完,顾月淮便有些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不用了,谢谢,麻烦你把知道的事告诉我,不需要这么热络。”对于她过于热情的态度,她实在疲于应付。林锦书有些无奈,没再继续忙活,在顾月淮的对面坐下,说道:“囡囡,在说起晏家的事之前,妈妈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晏少虞和你不是一路人,你们不合适。”顾月淮眉尖一蹙,漂亮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戾气,对林锦书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厌恶。她从未在生活上管过她,不在乎她是否吃得饱穿得暖,如今重逢,先是接二连三表示要接她离开大劳子生产大队这个人人避之不及的乡下,然后就是劝她分手。果然,不管过去多少年,林锦书依然是林锦书。她自私自利,只在乎自己所在乎的,从未替别人考虑过。她知道什么呢?晏少虞于她而言的意义,并不简单只是一个伴侣。他是上辈子一直死死拉着她的手,带她在仇恨与阴谋中浮沉,而不至被溺亡的人,没有人会明白他对她有多重要,最起码,林锦书没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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