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痛呼声消失了,宋今安的声音也无声无息,听不见了。顾月淮叹了口气,语气似可惜,又似无奈:“不会死了吧?”
不知是不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铁门外很快又传来了一串脚步声,这次她没有倒头装睡,只盘腿坐着,想看看宋今安到底是何等惨状。铁门打开,外头依旧大雪纷飞,有刺眼的亮光透进来。抬着宋今安进来的两人被盘腿坐着的顾月淮吓了一跳,一人立马扯着嗓子喊起来:“邢哥!不好了邢哥,又醒来一个!是个女的!”他们把宋今安扔到一边,恶狠狠盯着顾月淮,做出一副凶恶状。顾月淮看都没看他们,站起身打量了宋今安一眼,这可怜的家伙被扒掉大衣,露出里面单薄的衬衫,裤子和鞋上都染了血,一看就知道被狠狠教训了一通。宋今安已经昏迷过去了,脸上青青紫紫,看着颇有些凄惨。顾月淮走过去,捏着他的下巴看了看,还有气儿,虽然伤势不轻,但这伙人应该没想着要他的命,只是不知道刚刚谈了什么条件被宋今安给拒绝了。两个人贩子看看顾月淮,又看看宋今安,然后彼此对视,面面相觑。她是不是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这时,那个名叫邢哥的人又回来了,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咔咔咔的声响,十分硬朗。“又醒了一个?怎么,今儿用的七氟烷是假货?”邢哥粗犷中夹杂沙哑的声音十分玩味儿,细细听来,还带了一丝狠意,绝对是能叫普通女孩子抱膝痛哭的模版。顾月淮能感觉到一道如蛇般阴冷的目光从她脊背上爬过:“就是你?”“显而易见。”顾月淮松开捏着宋今安下巴的手,站起身,回头看向逆着光的人。他身量极高,打眼一看,足有两米,站在那里几乎要和铁门持平。虽然逆着光,但顾月淮五官远超常人,一眼就看清了“邢哥”的模样,微讶,倒是没想到这犯罪头子还长了张不错的皮囊。他是健康的麦色皮肤,虽然穿着厚重的大衣,但单看其身量也能瞧出其中蕴含着的力量,模样很英俊,大大的杏仁眼瞎是高挺的鼻梁,唇瓣厚度适中。他神情老神在在,不过,瞳孔中偶尔掠过的凶光让人明白这可不是个人畜无害的。顾月淮打量完,若有所思地喊了声:“邢哥?”邢健半眯着杏眼,饶有兴致地看着顾月淮。他干这一行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见过被拐来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恐惧害怕的居多,冷静凶恶的也不是没有,但像眼前这个这样,从容自若,好像这里不是囚禁关押她的地方,反而是她自己地盘的,还真是头一回碰上。虽然不至于一见钟情,但不得不说,勾起了他的一些兴致。邢哥掀了掀唇角,手指一勾,身后就有人把凳子搬了过来,他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你倒是机灵,竟记住了我的名字,说吧,你又是怎么醒来的?体质对药物也不敏感?”顾月淮又盘膝坐下,手撑着下巴看着邢哥,说道:“这倒不是,我从一开始就没被迷倒,主要是你手下太愚笨了,下次记得找个聪明些的。”邢健一顿,老神在在的神情也滞了滞。他认真打量了顾月淮两眼,压低声调:“你是故意被带来的?”顾月淮轻笑:“不然呢?说真的,我不爱多管闲事,更不想掺和进来,但是虎子待我好,人又太惨,我看不过眼,有些人嘛,总想着当英雄,可能是一时英雄义气?”她说的随意又镇定,让邢健面色变了又变。他在丰市这么多年,见过的事,遇到的危险数不胜数,已经很少有过强烈的情绪波动了,可眼前这人大话说了一箩筐,实在是让人看着……不大顺眼。他忽而拍手一笑:“有胆色,真是有胆色,当英雄当到我邢健这里来了,嗤。”顾月淮耸耸肩,摊手道:“我也不想的,谁让你们手段那么残忍,挖眼割舌头的,做事儿这么没底线,遇到我这样的刺儿头也很正常。”“你……”邢健冷笑一声,刚要开口,一把尘土就迎面撒了过来!下一瞬,他只察觉一股带着些青草气息的味道靠近,紧接着,脖颈就被抵住了。“邢哥,好不好玩?”女人的轻笑声响在耳边,邢健耳根一热,觉得心里头躁得慌,他动了动,尖锐的利刃就刺破了他的脖颈,刺痛后,鲜血就淌了出来。顾月淮眼皮微抬,淡淡道:“你可别动,我手里的刀不长眼的。”“嘶——来真的?”邢健暗骂一句,他刚刚真没发现这女人手里抓了土!“邢哥!”“邢哥!”邢健的几个手下异口同声惊呼,想要上前救人,却又投鼠忌器,怕顾月淮真不管不顾把他们老大脖子给抹了,毕竟她的神情太冷漠了,不带丝毫感情。这真是个普通女人?所有人心里都齐齐涌上了疑惑,这哪里是带回来了一个货物,这分明就是个煞神!顾月淮懒得废话,用刀锋敲了敲邢健的肋骨:“虎子呢?”邢健虽狂,但也不至于不惜命,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与手下人道:“把人带过来。”“是!”邢健御下有方,刚吩咐不久,瞎了一只眼的小乞儿虎子就被带了过来。他一看到顾月淮劫持了邢健,先是震惊,随后又开始“啊啊啊”地乱叫起来,他神色十分激动,又惊又怕,但顾月淮看不懂,拧眉道:“安静。”虎子一脸急切,手里头比划着:“啊啊啊——”顾月淮眯了眯眼,敛眸看了邢健一眼:“你是让我不要伤害他?”一听这话,虎子眼睛就亮了,忙不迭点头,嘴巴里依然“啊啊啊”的乱叫着。顾月淮面罩乌云,隐晦睨了邢健一眼,笑着道:“你倒是真会调教人,给虎子灌了什么迷魂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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