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淮抿了抿唇,抬眸间,就看到王福面带喜色朝着这边走来了。她眉梢微挑,起身迎了几步:“支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好事,好事呀小顾!”王福扬了扬手里的纸,走近后立马道:“小顾,公社下通知了,同意你去县医院参加培训班,平时和医生多学着点,早晚能派上用场!”顾月淮微讶:“医生的培训班?”她当初和王福提过一嘴当赤脚医生的事,没想到他竟真的记在了心里。王福乐呵呵的把通知书递给顾月淮:“可不是,你嫂子不是县医院的护士?让她多照顾着你点。”说完,他又压低声音:“平时医生做个手术什么的,你也靠近点看!”顾月淮捏着手里的通知单,心中微暖,颔首道:“我知道的,谢谢支书。”王福摆摆手,笑道:“和我客气啥?你给咱大队做的贡献还少?应该的。”他走了两步,绕到屋后去看了看十分气派的庭院青砖大瓦房,唏嘘道:“小顾有出息,瞅瞅这房子盖得,也是咱大劳子生产大队头一份吧?”顾月淮跟着走过去,轻笑道:“往后咱大队家家都住瓦房。”房子已经竣工了,不过家具还没到位,想着晾晒两天再住,等拾掇好了,也就能给顾亭淮和白玫办婚礼了,两人结婚这么久,该有的总还是要给的。 顾亭淮的自尊心“行了,你看着通知上面的时间按时去报到就成,叔还有事,先走了。”王福眼神艳羡的打量了青砖瓦房一圈,和顾月淮说一声,背着手转身走了。顾月淮垂眸看看手里的通知单,弯了弯唇。其实现在去不去医院学习已经不重要了,几本医书看过了,实cao也上手过一次了,只要有治愈之力在,救人肯定是没问题的,当然,能去开开眼界学习学习自然更好。她又垂眸确定了一下时间,明天上午,就要去县医院报到了。“支书和你说什么了?这么开心?”晏少离拉着晏少棠过来,好奇问道。顾月淮笑了笑,没直说,只道:“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晏少离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神神秘秘的,那你先做着,我去田里看看我哥他们。”“去吧。”顾月淮把通知单折好放进口袋,转身进了屋。天气回暖,现在人人都上工,晏少殃身体已经彻底好了,有治愈之力在,也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论是去田里干活还是上河坝拉石头,都能应付。她倒是想让他在家里看书,和顾析淮一样,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公子哥,不过,他自己不愿意,总觉得带着妹妹住在家里很愧疚,想要为家里多做点什么。中午,顾至凤等人下工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饭香四溢了。“哟,今天是啥日子,做这么丰盛?”顾至凤洗了洗手,在桌边坐下,语气诧异。桌上红烧排骨,醋溜白菜,鸡汤摆着,都是大瓷盆里装着,够几个人的份量,米饭也是细白的米,泛着香气,这样一桌要是搁国营饭店,也得好几块钱呢!顾亭淮也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笑道:“听少离说好像是有啥好事。”晏少殃洗好手就坐在桌边,俊秀白皙的脸上挂着笑容,他闻着扑鼻的饭香味,也有些好奇地看向坐在一旁的顾月淮:“嫂子,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啊?”顾月淮摆好筷子,弯眸弯弯,笑了起来:“也没什么大事,支书今天过来告诉我,明天去县医院培训学习,也能多学点本事,往后去了军区也更方便。”“这是好事啊!”顾至凤一拍手,粗犷的脸上满是喜色。他本来还怕闺女突然没了工作,在家里闲得无聊,不过,这几个月下来,看她也没什么不适应,他这才放下心来,如今突然听说能去县医院学习,自然是喜上眉梢。顾月淮轻笑:“是,的确是好事,所以今天特意多做了几个菜庆祝庆祝。”顾至凤哈哈大笑,开怀至极,催促道:“来来来,别杵着和木头人一样,都动筷子。”刚把一块肉塞进嘴里,转而想到什么,疑惑道:“对了,老三呢?老三上哪儿去了?”他话音刚落,顾析淮气喘吁吁的声音就从门口响了起来:“爸,你们都吃起来了才想到我?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顾至凤吹胡子瞪眼:“说的什么胡话,滚过来吃饭!”“知道了!”顾析淮翻了个白眼,在位置上坐下。“顾三哥又去送信啦?”晏少离眨了眨眼,语气十分揶揄。“咳咳——”顾析淮连声咳嗽起来,耳根也跟着红了。虽然已经送过很多次了,可每每被调侃,还是觉得脸热。顾至凤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很是看不上儿子这种没出息的样子。“爸,新房盖好也有段时间了,找个时间去木匠那里打点家具吧,把新房填一填,咱们也抽空给大哥大嫂把婚礼办了。”顾月淮喝了口水,想到新房,如是说道。闻言,顾亭淮手一顿,他抬头看向顾月淮,语气有些干涩:“不用,囡囡。”他一直想凭自己的努力给白玫带来好的生活,但事实证明他只是个土里刨食的命,去县里找工作也没找到,想去参军,可老三也准备离家,他们都走了家里怎么办?顾析淮一愣,有些疑惑:“哥,你不想办婚礼了?”顾亭淮抿了抿唇,他当然想给白玫一场婚礼,可办婚礼是要花钱的,家里的钱都是囡囡好不容易挣来的,他们像蠹虫一样花的毫无顾忌,实在羞愧。一家子男人,却让一个姑娘家养活,这像话吗?他们每天吃喝已经很难受了,娶老婆办婚礼也花囡囡的钱吗?顾亭淮自问没那个脸皮,纵然是想,也不愿意。“吃饭,吃饭。”顾至凤倒没问什么话,催促了两声。顾月淮抬眸看看顾亭淮,像是看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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