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糖!糖!”好不容易摆脱了小豆丁,晏少虞拉着顾月淮便往家走,唯恐被缠上。成嫂子乐得哈哈直笑,与一旁的成刚道:“你瞧瞧晏少校那不值钱的样,咱果子才丁点大就防备着,这往后要是自己家有了小子,岂不是天天眼睛都不敢合上了?”成刚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甭说,还真有可能。”蓦的,成嫂子眼珠子一转:“要是生个女娃娃,会不会和顾妹子一样,白皮肤,大眼睛,长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这要是能和咱果子从小搁一块长大,不是有机会?”成刚闻言,朝成嫂子翻了个白眼:“你看他夫妻俩那模样,就知道生下来的娃肯定和观音座下的童子童女似的,不过,你瞅瞅你家这瓜皮蛋子,人能瞧得上?”他拉着成嫂子进了屋,看后者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和你说句势利的,晏少校这个年纪,才头回上战场就立功了,他还年轻,背后又站着徐首长,往后机会多着呢,能升到什么位置,咱们静等着看吧。”说话间,成刚伸手朝天指了指,神情艳羡,却生不出半点嫉妒。这人呐,得有自知之明,他们这样的,一辈子能混个校级就顶了天了。别看现在双方坐一个桌上吃饭,往后那肯定不是一个阶级的人。成嫂子听罢,神色唏嘘,却是沉默下来了,默默收拾碗筷和灶台。她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成刚话说的虽不浅显,但她也能听明白,简单来说就是先甭提长得咋样,就单从前途来看,自家没那个本事和人家攀亲。果子手里捧着个白嫩嫩的鸡蛋,小心翼翼的吃着,听着父母的话,却完全听不明白,清澈的眼睛眨了眨,鸡蛋的香气让他忍不住眯缝起眼睛来,美滋滋的乐了。他这副模样倒叫屋里略显沉重的气氛淡了,成嫂子笑骂一句:“没出息。”罢了罢了,只要能就这样一家人幸福的待在一起,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么想着,成嫂子忍不住回头,成刚果然在看她,两人相视一笑。顾月淮和晏少虞走在家属院的路上,时不时就会遇到提着水桶往海边赶的女人,她们三三两两成群结伴,说说笑笑,都是想趁着退潮的间隙去捡点海货,能打打牙祭。一路上,晏少虞都频频回首看向顾月淮,不过,他就憋着一句话没问,等到了家,门一关上,他便道:“阿月,你不会真要去参加海训吧?”他好看的眉眼都蹙在一起,握着顾月淮的手也很紧。顾月淮微讶,挣开他的手到一边倒了杯水:“你就那么不想让我参加?”晏少虞抿了抿嘴角,紧蹙的眉尖依然没有松开:“海训我曾亲眼见过,十分严苛,而且对女人尤其残酷,日复一日的训练,你的身体吃不消的。”顾月淮看他是真的忧心,不由叹了口气:“行了,也没说一定要参加,我就是想验证一下猜测,要是可行的话,说不准往后咱们还能做做水产生意什么的。”晏少虞一愣,没明白怎么忽然从海训转移到做水产生意上了。倏的,他眉梢一动,压低声音:“你是说,你的治愈之力能用在海中植物上?”顾月淮喝了几口水,转头用微微赞扬的眼神看向他:“行呀,脑子好使。”晏少虞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试验猜测的话,现在就可以,并不用参加海训。”顾月淮一听,有些跃跃欲试:“嗯,要不咱现在去试试?”“走吧。”晏少虞颔首,拉着她的手出了门。不过,两人刚出门就被通讯站的小战士拦下了:“是晏少校吧?授衔仪式那天我瞧见了,就是你!晏少校,有您的电报,京城第六军区发来的。”顾月淮笑道:“第六军区?是凌嘉吧?没事,你去吧,我自个儿上海边也行。”晏少虞皱眉:“还是我和你去吧,电报也不着急。”“没事,你快去看看,不知道少殃回了京城适应不适应,凌嘉电报里应该有说,得了信儿晚上你好好和我说,我一个人能行,去吧。”顾月淮说完,就匆匆跑了。晏少虞追了两步,被通讯站的送报员给拦下了,小声嘀咕道:“晏少校,电报。”他看着小通讯员无辜的眉眼,眼皮不由跳了跳,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走吧。”另一边,顾月淮没跑几步就到了海边,沿途都有岗哨战士,看她是从家属院出来的,知道是军嫂,也没阻拦,她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海边。海水刚刚退下去,原本冒头的礁石都显露出来。顾月淮脱下鞋子,走在热乎而柔软的沙滩上,这里都是俯拾即是的贝壳,偶尔还有横着跑过去的小螃蟹,军嫂们提着水桶,穿梭在海滩边,挖蛤蜊,逮螃蟹。她看了一阵,就往海边去了。海里的植物可不少,其中海草最多也最坚韧,除此外,绿藻、海带、红藻、珊瑚、蕨菜、石花菜等等,数不胜数,治愈之力能够cao控植物,通过植物渗透,还能给她传递回准确的信息,这样一来,抓捕海鱼海蟹海虾几乎是手到擒来的事。海边时不时响起军嫂欣喜的惊呼声,可见是寻到了什么珍贵的海货。顾月淮心无旁骛,触及温凉的海水,治愈之力便涌了进去,她微微阖眼,如蛛丝一般的治愈之力四散,凡是触及到的海底植物,都忍不住舒展枝叶,发出欣喜的呼唤。她接着向下,通过海底植物的回馈,几乎将脚下这片海域中的景象尽数纳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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