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啧,恐怕我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果不?其然,几天之后,相关奏折卷宗堆积成山,翰林院也被迫提前结束休假,动起来了。正月初九,秦放鹤再次踏入翰林院,与一众难兄难弟一并开工。而翰林院的工作甚至要比其他?几个衙门更繁琐。因为各国使团尚未离京,户部和经贸司那边整天跟洋鬼子扯皮,上到各处口岸选址,下到各国往来贸易关税,一分一厘都要掰碎了细算。一群平时?风度翩翩的衣冠禽兽到了谈判桌上,也都争得唾沫横飞面?红耳赤,跟街头?为了一棵大葱一棵白?菜杀价的小贩没?什么分别。这一忙就到了三月,阿芙找出来春衫让秦放鹤换时?,他?竟有些恍惚。这就春天了?各国使团陆续踏上返程,而压了一冬的江南巡堤大案也开始落下帷幕。残冬过,万物生,三月末, 【捉虫】当爹(一)使团前脚刚走?,礼部尚书柳文韬后脚就接到入阁的旨意,当场老泪纵横。盼了这?么多年,熬了这?么多年,不枉费他在使团来访期间精打细算,既保全了体面,又风光好?看,总算成?了。这道旨意一出,满朝躁动。内阁满员六人,如今柳文韬填补了最后一个缺,那……卢实呢?巴巴儿?从南边调回来,就一个工部侍郎兼大学?士就打?发了?柳文韬去内阁报道第一天,包括董春在内,谁都没有先开口,都齐刷刷去看上首的卢芳枝。而卢芳枝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非常从容地对?柳文韬表示了欢迎,然后迅速派了任务,半点为难的意思都没有。其实柳文韬知道,明面上卢芳枝不可能对?自己发火,因为旨意是陛下下的。但无论如何,两家仇怨已结,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以后自己的日子,怕会?不好?过。那又怎样?富贵险中?求,官场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若自己不上,上的就是卢实。待到那时,自己作为手下败将,处境会?比现在更好?吗?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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