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整个云南官场上下,都被苗瑞如春耕前老牛犁地一般狠狠翻了一遍,捂了一冬的草根虫卵蛇鼠虫蚁,通通暴露于阳光之下,无处遁形。另有李仲为首的五名前任皇商、民间巨贾,也都因?与福建船厂、云南受贿有关,被杀的杀,抓的抓。李仲被抓当?日,曾负隅顽抗,但苗瑞当?着?他的面,挨个杀人,杀到李仲之女时,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以保住女儿为要求,愿意进京当?众指认严英杰。“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大人开恩,给她更名换姓……哪怕随便找个育婴堂也好……”“严英杰本人可?能没有留意过,小人历年来?送进去的银票编号都很特别,另外亦可?传唤珠宝商人,哪怕没有纸质文书,但他们必然都记得小人何年何月从他们手中买过何物。”他是有名的大客户,根本不用出?去搜罗,附近几国的珠宝商人手里但凡有了什么稀罕玩意儿,都会第一时间主动?联系他,任他挑选。另外,李仲承认自己?参与谋害隋青竹,唯独一点不认,“什么十字连环弩?确实不是小人所为,到了这?一步,小人也没有必要说谎了。”苗瑞再次确认,当?日伏击隋青竹一行的,确实是两伙人。但至于另一伙是谁的人,仍是未解之谜,只能寄托于来?日京城三法司会审。又或者,永远都是迷。不仅仅是云南,苗瑞甚至趁着?圣旨还能用,一度把手伸向福建船厂,直接命禁军带走了几个有牵扯的官吏、管事。现任监船御史都傻了,这?也是你能办的?有人连夜上报福建总督,对方表示身体不适,但仍尽忠职守,强撑着?来?象征性劝了一回。苗瑞自然不听,直接设了香案,把之前天元帝朱批“杀得好”的奏折和圣旨摆出?来?,于是福建总督立刻病倒,闭门谢客。这?他娘的就?是个刽子手,刀尖上的血还没滴干净呢,口口声?声?陛下有旨,谁敢拦?他不是没看出?来?,苗瑞在趁机排除异己?、翻旧账,但圣旨在手,但能拦吗?能拦住吗?不可?能的。涉及党派之争,远比其他由头来?得疯狂得多、残酷得多,万一一个抗旨的帽子下来?,把自己?也给弄了……他还真?就?没把握能全身而退。纵然抓的某些人与此次巨木案无关,可?但凡在官场混过几年的,只要有心?查,就?没有一个完全清白?的。这?些人哪怕此刻喊冤,只要进了京,就?永远回不来?了,还怕什么报复?有心?腹私下进言,“大人,他苗瑞是总督,您也是总督,由着?他在咱们的地界上发疯,回头传出?去……”太怂了点吧?福建总督眯眼看他,“这?话谁让你说的?”怂?懂什么,此乃从心?!苗瑞有个做阁老?的师父,本官可?没有!被人笑话?笑话!这?点名声?值几个钱?左右由着?苗瑞胡闹,若来?日被抓的官员都定了罪,证明他们罪有应得,自己?还能赚董门个人情;若没罪,便是那苗瑞越权,即便陛下训斥,自己?也是受害者,怕什么!大难临头,各顾自己?吧!第一批待审官员押解进京时,天元帝觉得没什么,但紧接着?又有第二批、第三批……“苗瑞这?是在做什么!”他一把将奏折扔出?去老?远,冲着?来?禀报的吏部侍郎发火。闹成这?样很好看么?让你办差,你倒好,恨不得一口气将云南上下有名有姓的官儿全撸了!这?回倒是没杀,难不成还想让朕夸你懂事听话么?熟练地等天元帝第一波火气过去,吏部侍郎便诉苦道:“如今云南各府州县各衙门均大量有缺,可?一时之间,吏部也选不出?这?许多合适人选,要紧的位子上,需得陛下亲自拿主意。”况且此次云南事发,不少官员都曾是卢芳枝一手提拔的,他自己?又任着?吏部尚书,按例应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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