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没有听到,仍旧直勾勾地看着他,少年重复了一遍,亲王这才动了动眼珠,看了一眼,然后再次盯着他。少年却误以为对方这是听懂了,松了口气,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发现男人确实没什么动静,才蹲下身,把食物放下。“先生…啊——”少年刚放下食物,就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在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尖牙刺破血管,男人喉咙滚动,眼眸享受般地微眯。这血,是实在美味。竟然让他暴躁的心情都平静了些许。少年倒吸一口冷气,用力把男人推开,然后退到门口,惊惧地看着男人。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舔了舔唇,又回到原位,背靠着墙壁,一动不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少年哑着嗓子:“先生,您不饿吗?”良久,男人才抬头,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他,“你是谁?”少年没有错过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防备,他抿了抿唇,轻声回道:“先生,我叫白榆,是您的仆人。”“仆人?”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猩红的眼眸和他对视:“像他们一样,在这个时候,趁机报复我吗?”白榆一愣,摇摇头:“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男人不语,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时针指向九点,而面前的食物他一口没动。他恹恹的,眉眼间能看出来的疲倦,可暴虐的气息,怎么也压不下,甚至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白榆不知为何心里刺痛了一下,他稳了稳心神,打算给男人喂点水。、2b修长粉嫩的手指刚触到水杯,就被男人凶狠的眼神吓得瘫坐在地上。“滚。”男人低吼,肌肉紧绷,像蓄势待发准备攻击的野兽,看着白榆满眼都是警惕。白榆不敢再动作,抱着膝盖,蜷缩在离男人最远的角落里。月亮升到高空,一束束的月光射进窗户,唯独这座城堡例外。窗帘掩盖的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室内安静的不像话,只有微弱的呼吸声,白榆静静地闭着眼,对外界的感知全部集中在耳朵上。外面没有蟋蟀在叫也没有蝉鸣,更没有谈话声,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一样。大概是午休睡得太好,白榆并没有那么困,思绪开始漫无边际。亲王大人长得很英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粉白色,肩宽窄腰,周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肌肉鼓鼓囊囊,荷尔蒙快要爆表了。不过没有听他身边有什么女人的陪伴,不像皇室里的其他公爵左拥右抱,沉迷酒色。私生活反而很干净,除了性格暴躁一些外,几乎是完美的。白榆迷迷糊糊地想着,开始昏昏欲睡,突然听到钟表咚地一声,他一个激灵。
午夜十二点了。白榆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安,他睁开眼,窗帘不知何时被拉开了,明亮的月光把房间完全照亮了。他心里一惊,管家说过不许拉开窗帘,他动了动发麻的腿,准备重新把窗帘拉上。站起来时一个趔趄,猝不及防地和一双猩红的眼对上,他拍了拍心口,轻声道:“先生。”像是沉睡的凶兽被唤醒了,听见白榆的声音,伸手就要掐住他的脖子拧断。那双手离白榆脖子只有一厘米的时候停住了,不是他心软了,而是铁链束缚了他的行动。他开始疯狂挣扎,同时死死盯着白榆。白榆抵着门板,双手捂着嘴巴,差点就没压抑住尖叫出声。原本正常的男人,头顶突然长出了一对灰蓝色的耳朵,还有一个巨大的尾巴!“是、是狼!”白榆惊讶地出声。男人不再挣扎,跌在地上,痛苦地嘶吼,汗水顺着额角一滴滴落下,浑身很快就湿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隔着一段距离,白榆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滚烫的热度。“你怎么了?”白榆蹙着眉间,担忧地问道。“我说了,滚出去!”男人用那双充满戾气的眸子盯着他,看起来很凶狠,实际仍然防备着他,背部肌肉紧绷,白榆莫名觉得他有点脆弱。“可是你……”白榆犹豫着,男人看起来很不好受,他非常担心,如果自己离开,对方能撑下去吗?会不会出事?虽然他本来就是男人的仆人,理应照顾他的,可是脖子上的疼痛告诉他,这已经危及到了他的生命,再待下去,男人很可能会杀了他。像中午那个女人一样。月圆之夜的传闻,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男人身上有他不知道的秘密,他的暴躁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脾气不好这么简单。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看起来会脆弱,还对自己的仆人充满防备,似乎预感自己会伤害他一样。难道以前……白榆不敢细想,男人这么强壮,怎么可能会被人伤害呢。不是的,月圆之夜,他双手被禁锢,要伤害他并不难。白榆哑了声,男人浑身被烧得通红,像是在火架上炙烤一样。白榆抿了抿唇,压下门把手,咯吱一声,门缝渐渐变大,他一步步退出去,看到男人神情逐渐放松,身形隐没在黑暗里,门完全关闭,他彻底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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