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章和明华裳正要走,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清越含笑的声音:“景瞻。”明华裳并没有注意到兄长明华章挑挑眉,露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她顺着声音回头,看到一个男子站在雪松下,一身青衣隽永修长,瞧见明华裳抬眉笑了笑,眉眼恣意风流:“景瞻,这就是二妹妹?” 宴会明华章瞧见少年,目光不为所动,少年却不在意明华章的冷淡,笑着走到明华章面前:“景瞻,你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还以为只有我要赴宴,路上还遗憾了许久。没想到你也来了,那宴会就有趣多了。”少年说着看向明华裳,笑道:“想来这便是你的龙凤胎妹妹了?久仰大名,今日一见,二妹妹比想象中还要可爱。”明华章冷冷瞥了少年一眼:“妹妹是你能叫的?二娘,不用管他,我们走吧。”少年没在乎明华章的冷遇,他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笑得温柔又风流:“忘了给二妹妹介绍,我乃谢济川,你兄长的好友。”明华裳已经猜出来了,她敛衽叉手,给谢济川行礼:“谢公子。”谢济川俯身回礼,和煦道:“不用这么客气,你是景瞻的妹妹,便也是我的妹妹,唤我兄长就好。”明华裳有些受宠若惊地应下。和她这种咸鱼不同,谢济川和明华章两人在神都盛名在外,官宦圈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先前说明华章是一半洛阳少女的春闺梦里人,另一半便是谢济川。谢济川出自大世族谢家,是陈郡谢氏的一氏分支,乃是比五姓七望还要古老清贵的世家。哪怕谢家在战乱中人丁凋落,一蹶不振,再不复魏晋时的煊赫,但王谢美名流传千古,这个姓氏依然是不少人的白月光。谢济川便是谢家这一代的嫡长子。他少时便有才名,三岁能诵,六岁能文,十岁援笔成篇,不易一字,神童之名远播。而他相貌品行亦极好,无论身份贵贱,他待人态度如一,始终温柔和煦不卑不亢,完全是世人想象中世家郎的模样,俘获了不少女子的芳心。优秀的人总和优秀的人交朋友,谢济川和明华章关系很好,两人时常一同赴宴题文,被人并称为神都双秀。哪怕是明华裳这么宅的人,都听说过神都双秀的美名。洛阳少女们聚在一起,话题总是绕不开这两人,他们两个一个清辉冷傲如长月,一个潇洒风流如春风,历来各有拥趸。而现在,这两人都站在明华裳身边,明华裳已经感觉到四面八方针尖一样的视线了。明华裳早就知道谢济川的存在,但她和明华章都不熟,更不用说兄长的朋友,今日才是他们二人正式相见。她觉得自己承担少女少妇们杀人一样的目光很冤,委婉道:“这里风有点大,不如我们进去说?”谢济川了然,说道:“是我见了景瞻和二妹妹太高兴,一时忘形了。先去找住处吧,别冻着了妹妹。”本来只有明华章送明华裳,现在又多了一个谢济川。明华裳推辞无果,只能顶着四周羡慕嫉妒的视线,在两位美少年的陪伴下寻找住所。有明华章、谢济川在,明华裳只需要捧着手炉,谢济川好奇地打量着下人们手里的大包小包,问:“二妹妹带了什么,怎么有这么多行李?”明华裳不好意思说道:“其实没什么,主要是带了一点点吃食,所以看起来有些多。”一点点?明华章挑挑眉,没有说话。恐怕不止吧。谢济川听到明华裳竟然还自己带了吃的,怔了下,失笑道:“二妹妹还真是思虑周全,我怎么就忘了这一茬。”明华裳摆摆手:“谢阿兄抬举了,你和二兄腹有诗书,带来的都是墨水,而我脑子里只有吃喝,所以只能走到哪儿吃到哪儿了。谢阿兄喜欢吃糕点吗?我带了许多口味,如果谢兄不嫌,我们可以一起吃呀。”谢济川笑着应好,叹道:“二妹妹真可爱,和景瞻一点都不一样。”“好什么好。”明华章冷冷扫了谢济川一眼,“她是女子,她的房间岂是你能进的?”谢济川不可思议:“我们是至交好友,在我心里她和自家妹妹一样,这有什么可避讳的?”“那也不行。”明华章不为所动。谢济川看到明华章如此软硬不吃,颇为无语:“景瞻,你才十六岁,怎么古板的和老学究一样?”明华裳怕他们两人吵起来,赶紧说:“没关系没关系,我给二兄也准备了吃食,到时候我让招财送到二兄的房间就好了。”谢济川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挑眉:“招财?”“对啊。”明华裳对身后挥手,“招财,快过来给谢阿兄见礼。”招财小碎步跑过来,对着谢济川行叉手礼:“奴婢参见谢郎。”谢济川发现招财确实是他想象的那个招财,哭笑不得,一双桃花眸好笑地看向明华章。明华章对他淡淡摇头,示意他别多话,尊重明华裳起的名字。谢济川忍住笑,对明华裳说:“我怎么没有早点认识二妹妹呢,妹妹可太有趣了。”说着,他白了明华章一眼:“一点都不像景瞻,严肃又无趣。”明华章才懒得搭理谢济川,他们两人相识多年,相互贬损惯了,早就习以为常。但明华裳听到,却很认真地替明华章辩解:“谢阿兄,你不能这样说,我二兄恪守君子之德,君子不重则不威,也是为了我好。”谢济川又意外了,挑眉瞥向明华章,看到连明华章都有些惊讶,显然没料到明华裳会这样说。谢济川幽幽叹了声,说:“有妹妹真好,时刻被护着。我怎么就没分到一个妹妹呢?”明华章正要呵斥谢济川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忽然神色一凛,一手将明华裳拽到身后,另一手抬起,挡在前方。明华裳都没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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