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她曾去过卫檀的宴会,亲眼见到卫檀死亡,很可能她也发现张子云的把戏了。卫檀死后没几天,张子云也死了,并且都和她有交集,我实在没法把这?当做偶然。”“证据呢?”明华裳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道:“证据可能有,但?需要去玉琼房间里找。”明华章终于忍俊不禁,回?头定定看了明华裳一眼。明华裳被看得有些毛,扬眉问:“怎么了?”“没什么。”明华章好笑道,“只是庆幸,幸好你是玄枭卫,要不然,我可能得去衙门大牢里找你了。”明华裳被说恼了,垮着脸,明晃晃写着我不高兴。明华章知道见好就收,他收敛了笑意?,认真道:“裳裳,凡事要讲证据,不能靠个人偏见。你和谢济川的想法我都会考虑,接下?来,我会着重查玉琼和老鸨。”明华裳脸上老大不乐意?,她正要反驳,忽然门外响起说话声。明华章脸色骤变,立刻揽住明华裳,翻身藏到架子后。这?时候,隔间的门也被人推开,光束从?门外射入,映亮了模模糊糊的杂物轮廓。“难得世子赌兴来了,你记得妈妈将?赌具放到哪里了吗?”“不知道,你找找架子上。”明华裳绝望地听着脚步声逐渐逼近,心里大骂江陵坑队友。明华章收紧了手,将?她紧紧压在墙上,藏在架子的阴影里,门口光束几乎擦着两人的衣角落下?。 画屏谁都没想到?会?突然?有人进门,直奔着他们藏身之地而来。明华章来不及思考,立刻揽着?明华裳躲到?木架和墙壁的夹角,他单臂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悄悄按上短刃。木架后形成一个?三角形,刚好挡住了外界的光和视线。两个女子没料想里面有人,自顾自说着?话。其中一个女子进隔间里找东西,里面光线昏暗,连路都看不清,她走得磕磕绊绊,抱怨道:“里面怎么堆了这么多东西,根本看不清,你快去取灯烛来。”明华章紧张起来,若是拿了灯台,那他们就暴露无疑了。幸好另一个?女子懒得动弹,说:“拿骰子而已,你在架子上摸一摸,找到?拿出来就是。江世子还在楼下等着呢。”女子骂了两句“躲懒的小蹄子”,但也无计可?施,只能伸着?手?摸索。她很快找到?木架,在上面一样样翻找。声音近在咫尺,明华裳都能听到?女子自言自语的嘀咕声。女子逐渐往他们这边找来,明华裳怕明华章被看见,握住他手?臂,将?他往里拉。然?而她已经?靠在墙壁上,即便再缩小自己,空间终究有限。被她这一拉,明华章近乎贴在她身上,明华章也没防备,低头看向明华裳。两人视线相撞,四目相对。明华裳抬头望入明华章的眼睛,明明是这么紧张的时刻,但那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世界刹那离她远去,女子的翻找声、外界的嘈杂声像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她只能看到?明华章清亮明净的眼睛。他易了容,唯独眼眸不变。他眼形内勾外翘,很有些凌人气势,但眼珠却又黑又圆,水润潋滟,像盛着?星辰银河,哪怕放在有些平庸的脸上,也分毫不折损他凛然?如?松、清隽如?竹的气质。书上写眼睛时用目光如?炬、顾盼生辉,曾经?明华裳觉得夸大,此?刻她突然?发现,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闪闪发光。尘埃在他们身后的光柱里悠悠浮沉,光影之下,黑暗仿佛流动起来,明华裳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快。仿佛,不只是她的心跳。明华裳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可?能一刻种,也可?能只是一次呼吸。她呆呆的完全?忘了反应,她以为明华章会?率先移开?视线,但他们谁都没动。细微的弹跳声传来,明华裳这才从虚幻中惊醒,意识到?事情更麻烦了。女子找到?了骰盅,但不慎把里面的骰子掉出去了。骰子咕噜噜滚动,正好落在他们身边。女子咒骂了一声,顺着?木架摸过来:“还有一颗,掉到?哪儿了?”明华裳绝望地靠在墙上,明华章脸色冷得像雪一样,他仿佛压抑着?什么,转开?目光,手?指按在刀柄上。明华章几乎就要动手?,忽然?,外面传来咚咚咚的跑步声,一个?女子疾步跑过来,看清里面的景象厉声道:“慢着?!”内外两个?青楼女子都被吓了一跳,回头诧异地看向来人。任遥定?了定?神,装出随意的模样,说:“让你们取骰子,怎么这么慢?世子都等的不耐烦了。”两个?女子一听都紧张起来,连忙讨好。任遥居高临下地哼了声,挥挥手?说:“世子要看舞,还缺两个?人,你们都下去吧。骰子在哪儿,我来拿。”两人一听哪还有心思找骰子,忙把骰盅递给任遥,福了福身就赶紧下楼。任遥站在门口,目送她们下楼后,才慢吞吞走入隔间。练习夜视是习武的基本功,她一眼就看出木架后是死角,最适合藏人。她慢慢走着?,在地上寻找掉落的骰子,走到?木架边时,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一枚骰子放在木架上。这种场景堪称见鬼,任遥默了默,拿起骰子,若无其事地转身出去了。走前,还特意帮他们把门关死。明华裳:“……”明华章肩膀慢慢放松,他将?刀收回鞘中,垂眸扫了明华裳一眼,低声说:“走吧。”明华裳这时候才意识到?两人还紧紧挨着?,她慌忙放手?,不敢再看他,胡乱点头。某些事一旦过了特定?情景,味道就变了。外面脚步声杂乱,他们不敢贸然?出去,只能待在隔间里等。黑暗中有一种无声的暗潮蔓延,明明情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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