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实身份的苏家兄妹以后也会长留长安,下个月甚至要和明华章一起科举。到时候苏行止很轻易就能探听到明华章的身世?,明华裳没有掩饰的必要,所?以就直说了?。毕竟国公府内想杀她的人至今都?没找到,不?如搬出来,化被动为主动。明华裳期待地望着明华章,然?而,素来善解人意的二兄这次却没有顺着她,他?眼如寒星,视线咄咄逼人,声音却平静如湖:“为什么想搬出来?”“呃……”明华裳卡了?下,绞尽脑汁说,“搬出来行动自由,想见谁就见谁,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出入不?需要经过别人同意,而且方便圆谎……”“好。”明华章淡淡点头,说,“我帮你解决这些问题,你跟我回家。”明华裳脸上的表情僵住,不?明白明华章在做什么。明华章抬眸望了?眼,圈住明华裳的手,大步越过苏行止,朝外走去。明华裳被抓得踉跄了?两步,经过苏行止、苏雨霁兄妹时,她还友好地对?他?们笑了?笑。然?后就觉得手腕上的力气更重?了?。明华章和明华裳走出许久,苏行止依然?定定望着他?们的方向,目光让苏雨霁觉得很奇怪。苏雨霁顺着前方看了?看,疑惑问:“阿兄,你在看什么?”苏行止回神,看到苏雨霁圆圆的杏眼,抿了?抿唇,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他?低头,遮住眼中的神色:“没什么。”苏行止看到地缝上爬过一只蚂蚁,他?心中不?无嘲弄地想,原来,他?们就是镇国公府,他?们就是祖母侍奉过的明家人。原来那个漂亮贵气却又从无败绩的清傲少年,就是明家世?子,苏雨霁的亲兄长。
一回生二回熟,明华裳这次下山从容很多,才戌时便抵达城门。和上次走马观花不?同,这次明华章带明华裳进城后,直奔长兴坊。明华章一路都?没怎么说话,明华裳不?知道兄长为什么生气了?,安安静静跟着,不?敢触霉头。直到停到一座府邸前,明华裳抬头看到上面的字,才意识到这是哪里:“镇国公府?这就是我们家?”明华章听到她自然?而然?说“我们家”,心里的火稍微平息了?些,淡淡应声:“是。”明华裳眼睛瞪得更大了?,明华章下马,不?疾不?徐扣响府门。过了?好一会,大门才支开一条缝,有些耳背的老仆听到是二郎君和二娘子,老泪纵横,忙请明华章和明华裳进来。府中没多少人,清寂的都?能闻到树木根茎的味道。明华章没用老仆领路,自己带着明华裳去寻住处。古木遮天蔽日?,明华裳跟在明华章身后,穿过一重?又一重?回廊,整座宅子仿佛只有他?们两人。明华裳路上左顾右盼,这座府邸和洛阳的镇国公府不?同,灰墙青瓦,树木葳蕤,虽然?占地面积不?及洛阳的宅子大,但自有一股古朴的岁月气息。可惜,她对?这里完全没有印象了?。明华裳想到这里竟是自己幼年居住的地方,心里感慨万千:“原来这就是明家祖宅。没想到竟然?保护的这么好,一点都?看不?出十多年没住人。”明华章淡淡说:“是我派人修缮过。”“……”明华裳不?可思议,“你这段时间不?是在终南山吗?”“是啊,但又不?影响修缮宅子。祖母和父亲阔别多年,终于重?回故地,我们做小辈的,怎么能让他?们住得不?舒服?”明华裳听后沉默了?,果然?她是个不?孝女,尤其和明华章对?比,养她还不?如养条狗。明华裳如实说道:“二兄,你思虑周全,胆大心细,阿父有你真是福气。”明华章轻轻笑了?声,放慢脚步,和她并肩而行:“不?,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才是父亲的福气。”这话明华裳自己都?不?好意思应,她笑着挽住明华章的手,说:“我们兄妹就不?要推来推去争这个了?,我们一起孝顺阿父。”明华裳嬉皮笑脸地靠上来,明华章也不?好再?冷着脸,先前的不?愉快就算翻篇了?。虽然?明华裳到现在也不?知道哪里惹他?不?愉快了?。明华章带明华裳穿过竹林,走入东北角的跨院里。这里位置偏僻,外面环绕着竹林,霎间就安静下来。院里草木扶疏,大气雅致,关上门是独立的院落,打?开门可以直通府外,不?远处就是坊墙和夏门街,可谓闹中取静,十分?精巧。当然?,最合明华裳心意的还是房檐下的葡萄架。明华裳没有那些文?艺情怀,她就喜欢种能吃的、实用的东西,比如这架子葡萄。明华裳脑子里已经浮现出葡萄的十种吃法,院里的花圃也不?错,可惜中看不?中用,不?如来年犁掉,换上能吃的花,还有外面的竹林,都?可以利用。明华裳屋里屋外绕了?一圈,简直喜出望外:“二兄,这是给?我准备的?”“是啊。”明华章负手,慢慢说,“和你出去住比,如何??”明华裳实在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她呢,他?一路不?说话,就是因为这件事?明华裳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她站在葡萄架下看着明华章,忽然?觉得陌生又遥远。时光像一阵风,从她身体内呼啸而过,等她再?次抬头,就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儿时他?们两个襁褓并排放在一起,抱走了?哪一个另一个就哭;父亲说明华裳从小就本事小脾气大,明华章学会了?爬,她还不?会,她就用力扯明华章的脸,不?让他?走;再?后来他?们都?能在地上平稳地走路了?,明华章被父亲抱到外院,而明华裳在内院坚持吃喝玩乐,不?思进取。他?们兄妹渐行渐远,可是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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