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问:“魏王,接下来该怎么办?”魏王想?不通女皇动怒的原因,但太?岁头上不要动土,避避风头总是?没错的。魏王说?:“姑母心情不好,这段时间还是?低调些吧,勿惹姑母的眼。”但这只是?最?蠢的办法,进攻才永远是?最?好的防守。魏王迫切想?挽回?女皇的好感,问:“让你盯着的人,怎么样了?”“卑职一直派人小心跟着,目前没发现她?和?外人联络。”魏王对此并不意外,说?:“继续盯着,不要放过任何风吹草动。另外,再派一队人,去盯着明家那对龙凤胎。”属下不明白,问道:“殿下,为何要盯着他们?”魏王冷冷朝他扫了一眼,属下慌忙低头:“卑职失礼,请殿下恕罪。”魏王脸色不善,缓慢把?玩着一柄玉如意,阴森道:“明华章……先前在飞红山庄的时候,就是?他捣乱,害本王功亏一篑,让庐陵王那个蠢货做了太?子。本王早就觉得他碍眼了,他今日还敢顶撞本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属下试着问:“殿下,那要不要……”“不急。”魏王说?,“他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公府之子,连官职都没有,还不值得本王亲自出?手。现在,本王有更着急对付的人。”“殿下是?指……”魏王捏着玉如意,面上浮现出?讳莫如深的表情。前段时间有人投奔他,魏王这才知道,姑母竟然养了支叫玄枭卫的私兵。其中,一个叫“双璧”的人屡立大功,找回?卫檀的设计图,促成迁都,就是?他做的。魏王一想?到有人藏在暗处盯着他,就觉得浑身难受,寝食难安。他不由想?起前几次,明明一切安排妥当,却在最?后关头出?错的计谋。莫非,那些就出?自玄枭卫之手?魏王不敢细想?,但双璧这个人无论如何不能留,魏王说?道:“你先退下,本王要好好想?想?,如何钓双璧出?来,然后将他捕杀。”他说?着低头,看向手中美丽但脆弱的玉,缓缓说?道:“这个行动要绝对保密,就叫,玉碎计划吧。”双璧双璧,再美好的名字,说?白了,不也是?块玉吗。 望舒乌云如墨,在天际快速涌动,月光掩映其?后,时隐时现。同一片苍穹笼罩着整座长安。魏王在魏王府内生气时,任遥亦跪在平南侯府祠堂,对着上首阴森森、齐刷刷的?牌位,倔强道:“我没错。”“还敢狂言!”她身后,平南侯老夫人?拄着拐杖,重重在瓷砖上敲了三下?,“任遥,我问你,今日你顶撞叔婶,忤逆长?辈,还胆大妄为到和男子打马球,你知错了吗?”任遥想不通,她白?日赢得了胜利,还见到了女皇,女皇亲口承诺会给她安排官职,这么好的?事,祖母为什么还要罚她?她梗着脖子?,盯着正前方父亲的?灵位,咬牙说:“我没错!我明明做得很好,临淄王、邵王都说我打得好,女皇甚至亲自接见我,说我是女子?的?表率。我马上就要有官职了,等我有了职位,就能时常出入官场,说不定等哪天立功,就能请圣上开恩,让我继承平南侯府!祖母,我们?不用再过?继了,我可以守着父亲的?衣钵,守着任家的?门楣,你不高?兴吗?”任老夫人?撑着拐杖,默然凝视着年轻气盛的?孙女,万般感情一起涌上心头,最后只余深深的?悲怆。任老夫人?怆然道:“你一出生就没了母亲,你父亲奔波于战场,无暇照顾你,只能把你丢给我这个老婆子?。子?不教父之过?,你不教,乃是我之过?!这些?年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不要争强,不要逞勇,你就安安心心待在侯府里备嫁,其?余事自有我来安排。可是你是怎么听的??一言不发就跑到长?安,三四个月不见踪影,今日甚至胆大包天,跑去和?郡王打马球!你是什么人?,敢和?魏王、邵王叫阵?卷入皇子?之争,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我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任家数代心血落入一个只知赌钱狎妓的?小人?之手,由着那些?人?糟蹋父亲用性命拼回来的?战功吗?”任遥也爆发了,尖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安安心心躲在别人?身后吗,你以为我愿意被那些?男人?打量,还要忍着不适一遍遍低声下?气吗?我当然知道卷入储位之争很危险,可是我没有选择。我不想装聋作哑,嫁给一个我压根看不上的?男人?过?一辈子?,还要骗自己相夫教子?很快乐,我宁愿睁开眼睛去争去抢,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我也想试试。”“你还说!”任老夫人?气急了,举起拐杖砸在任遥背上。拐杖是实木做的?,在岁月的?冲刷下?变得光滑圆润,打在人?身上生疼。任遥忍着痛,硬是一下?也不躲,说:“您今日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说,我不会让父亲的?称号落入那房鼠辈手中,任家就算要败,也该败在我手上!”任遥是任老夫人?拉扯大的?,任老夫人?看着她从弱的?像小猫一样,慢慢长?成大姑娘。这一杖杖打在任遥身上,任老夫人?怎么会不痛?任老夫人?再也下?不去手,蹒跚地放下?拐杖,怆然泪下?:“遥儿,我活到今日,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都感受过?了,任家有你父亲、兄长?做忠烈就够了,我只希望你这一辈子?平平安安,像普通女娘那样,过?家常生活。”“陛下?可以,上官婉儿可以,我为什么就要过?普通女娘那样的?生活?”任遥脊背上火辣辣的?,任老夫人?那几下?并没有留力,便是任遥也吃不消了,但?她不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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