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想必苏兄也是如?此,要不然,你不会赴我的约。按辈分,我该叫苏嬷嬷一声乳祖母,这些话我本想问苏嬷嬷的,但嬷嬷离世,我只能问苏兄了。”明?华裳温声软语,言笑晏晏,但目光一直直视着苏行止,和她表现?出来的温软截然不同。明?华裳盯着他,问:“苏兄,苏雨霁是你妹妹吗?”真假千金的事?压在她心头,已折磨了她一年了。她最开始尝试靠自己的力?量查出真相,然而线索查一条断一条,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抹去了所有痕迹。哪怕她加入玄枭卫,成为地?下暗网的一部分,依然找不出自己的身世真相。反而,当她带着目的审视身边人后,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家人很可疑。明?华章仿佛知道他们不是亲生的,更要命的是镇国公仿佛也知道。这让明?华裳生出一种比真假千金还要恐怖的感觉,她能接受自己不是亲生,但不能接受父兄骗她。镇国公和明?华章对她很好,明?华裳不愿意?这样揣测他们,也无?法心安理得?霸占他们的爱,她宁愿去直面那个可能对她并不友好的真相。如?果她的生命注定停留在十七岁,她想,她至少?要活得?明?白。苏行止沉默良久,似叹息了一声,低声道:“不是。”明?华裳眉梢微动,说实话并不意?外。明?华裳又问:“苏嬷嬷临终前,可曾和你说过苏雨霁的身世?”苏行止不答,反客为主道:“我并不知你的底细,这些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因为我想解决这桩陈年错案。”明?华裳望着他的眼睛,真诚说,“当年的经事?人死的死,散的散,现?在去追究谁是谁非没有意?义,解决问题才最重要。如?果苏雨霁当真是明?家人,我愿意?将她引荐给我的父亲,恢复她的身份。如?果你信不过我,我将父亲约出来,你来和他说,我绝没有二话。苏兄,你想要的,到底是一口气,还是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这一回苏行止沉默的时间更长了。明?华裳耐着性子,默默等着他。远处的宴会厅欢声笑语不断,显得?他们这里格外死寂,唯有不知名的鸦作响。终于?,苏行止压着风声,开口道:“我凭什么信你?如?果你从我这里套出信息,回去后并不践诺,而是在镇国公府内兴风作浪、颠倒黑白,该当如?何??”
明?华裳叹气,无?奈道:“苏兄,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御史,京兆府的案子还得?从你手下过呢。冯掌柜的案子要重审,宋岩柏、严精诚案也有许多?猫腻,我们全指着察院高抬贵手呢,我骗了你,有什么好处?”明?华裳眼神十分认真,苏行止竟然被这个理由说服了。苏行止才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山村里那个一穷二白的农家少?年,而是长安御史台察院监察御史,在这些豪门望族面前,也有了对话的底气。苏行止这时候才终于?放松了些,说道:“其实之前我也不知她的身份,要不是祖母病重,不得?不交待遗言,恐怕,她永远不会和我说这些。”明?华裳见到苏行止的一路不动声色,暗暗记着沿途景物。婢女?带着他左拐右拐,最后将他领入一间房中,叉手行礼,说:“郎君稍等,奴婢去取干净衣物。”明?华章点头道谢,平静注视着婢女?掩门离开。等她走后,明?华章眼中才露出冷峻之意?。婢女?的“失误”着实有些刻意?了,但他想知道背后人想做什么,便没有拒绝。明?华章环顾身周,在这间富丽堂皇的客房中从容踱步。房间秉持太平公主府一贯的雍容奢华,木料名贵,锦缎簇新?,一扇蜀锦屏风将房间隔成里外两半。没有迷香,也没有机关,那背后之人苦心将他引过来做什么,总不可能是搞撞见更衣非卿不嫁之类的桥段吧?未免太蠢。明?华章打量房内摆设,暗暗思忖可能藏人的地?方。这时屏风后传来响动,明?华章袖中的短刀滑到掌心,不动声色握紧。房内屏风比宴会厅的厚重多?了,后面映出一团模糊的影子,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却?看不清对方面容。明?华章无?声靠近屏风,猛地?抽刀,朝后方刺去。屏风后的人正提着裙摆,听到风声猛地?抬头,仿佛都能看到她头上步摇晃动的弧线,哪怕这种时候依然不见丑态。明?华章这时候也看清了对方的长相,他心中大?惊,立刻收刀。明?华章在进攻途中猛地?撤势,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旁边的木架被撞得?晃了晃,花瓶应声掉落。明?华章抬手,轻巧接住花瓶,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人:“殿下?” 相认明华章在?这间屋里看到太平公主的时候,内心的震惊简直无以复加。来的怎么?会是太平公主?有人想算计他和太平公主吗?没想到,太平公主看清是他却长松一口气?,嗔怪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他们发现了。”明华章微微挑眉,拿不准太平公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太平公主一改寻常的威严跋扈,她主动握上明华章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他。明华章被?这种目光看得不适,后退一步,避开了太平公主的手:“太平殿下,您这是做什么??”臣子敢这样和公主说话,可谓大不敬。然而?太平公主却完全?不在?意他的冒犯,她仔细将明华章端详了一圈,最后目光停驻在?他脸上,眼中倏忽泛起泪泽:“像,可真像,为什么?我以前没注意过呢。你还叫我殿下?”明华章瞳孔一缩,猛然抬头,然而?等接触到太平公主的视线后,他又沉默了。明华章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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