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揪着人头的头发,将她拎到了半空中。人头的力气还不小,很不老实地在司予手里不停挣扎着,他险些一下子没拽住。等确定手里这玩意儿跑不了了,才听他打了个呵欠,有些不耐烦地说:“真能折腾啊,都把你埋那么深了还不老实。”他说着翻身下床,一路走到了秦夺窗边,将手里疯狂摇晃的人头递了过去。秦夺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接着就见这人无辜地眨了眨眼,解释道:“今天下午你不是说,晚上要是这东西来找我,我害怕的话可以来找你吗?”他说着又把拎着人头的手往前伸了一点:“它就交给你了,我害怕,‘强神’。”秦夺:“……”但凡司予的表情能真诚那么一点点,他就信了。司予害不害怕没人知道,但张智行知道他自己是真的挺害怕的。他瑟瑟发抖地看着秦夺面无表情地接过了那个人头,愁眉苦脸地问:“所以两位大佬……我们到底该拿这个人头怎么办啊?”司予对着他弯了弯眼睛,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意有所指地看着秦夺,问:“你还记得宋小棠的日记里,4月20号写了什么吗?”秦夺神色淡淡地点了下头:“嗯,记得。”宋小棠那一天的日记里,一直在提到“鬼”“吓死了”“不敢回宿舍”等字眼,由此可见,她一定是在头一天夜里,被宿舍里装神弄鬼的同学吓到了。她们在午夜十二点,扮作女鬼的模样爬上了宋小棠的床,吓坏了这个生性胆小怯懦的女孩。因此秦夺的身份牌上,才会有那样一句提示。他拿到的身份牌,应该是4月19号那天夜里,爬到宋小棠床上吓她的“女鬼”。这样一来,其他那些npc同学之所以那么怕秦夺,也就说得通了。司予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夺手里扭得像条蛆的脑袋,作出了评价:“我看这玩意儿也不像是有什么攻击性的样子,八成和日记里记录的一样,是来单纯地吓唬人的,能吓死一个算一个。”他说着眼角微微一弯,将目光移到了秦夺身上:“不过吓人也不是这样吓的啊。秦夺,你的身份牌应该也是拿来吓人的吧,不如我们向这位……同学,演示一下什么才是正确的吓人方法,怎么样?”半分钟后。张智行呆滞地看着对面床边的两个人,一个话痨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就见那两人一人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窄刀,一人捏着一片刚刚才从对方手里接过来的镜子,中间是一颗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人头。秦夺从自己床上撕下一条床单,拧了几下后,拧成了一股结实的麻绳,接着干脆利落地把“段思佳”的头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头的衣架上。
人头:“……”我有一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司予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夺一眼,拖着调子打趣道:“看不出来啊,秦先生在玩捆绑这一套上,似乎还颇有经验。”秦夺想也不想地回讽道:“拜你所赐。”说完,才意识到这话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然而这次司予什么也没再多说,只是低下头去笑出了声。秦夺一肚子火没处发,只好全都便宜了面前这颗倒霉脑袋。他没再搭理司予,而是拿着那片锋利的镜子碎片,压在了那颗人头的脸蛋上,沉声开口道:“吓唬人要这样才对啊,不说别的,至少手里得有点儿货真价实的家伙吧。“你要是再敢在这个寝室里到处溜达,爬一步,我就在你的脸蛋上划一刀,直到把你这张本来就丑得不像样子的脸蛋划烂为止。”司予在一旁欣赏了一会儿秦夺板着脸吓唬人的样子,觉得有点儿意思。他有样学样地将刀刃抵上“段思佳”的手腕,悠悠接道:“或者要不直接把她的手砍了算了,这样她想爬也爬不了了。”“恐怕不太行,”秦夺说,“要是真砍了,一会儿她被吓坏了,要跑跑不了怎么办?总不能真让这玩意儿一晚上留在寝室里吧。”“那我们帮帮她?”司予笑眯眯地提议道,“直接把她从窗口扔下去不就好了吗?”闻言,那颗人头早就被吓得眼泪直飚,一个劲儿地摇头。这俩人一个是“女鬼”,一个是“镜子”,一唱一和,简直像是两个变态杀/人/犯!却见秦夺顿了顿,点头道:“也行,省得光说不做恐吓力度不够,万一她贼心不死,明晚又跑我们房间来了,到时候麻烦。”人头赶忙惊叫道:“不会的!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说不会就不会?”秦夺毫不留情地问完,朝司予一伸手,“刀借我用一下。”司予很大方地将刀递了过去,下一秒,就见秦夺手起刀落,“咔”一声响,“段思佳”的右手手臂直接从手腕上方被砍成了两半。就和之前段思佳断头时的场景一样,伤口处光滑平整,一滴血也没有。然而那颗脑袋却像是疯了一般地惨叫起来,叫声听上去甚至比之前张智行的还要惨烈。司予接过秦夺递回来的刀,想了想,看着人头上的眼睛问:“现在知道害怕了吗?”人头一边哭,一边一个劲地狂点头。“我今晚困了,就不砍你的手了,”司予道,“但你要是之后再敢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就把你一刀一刀,剁成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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