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多福吧。”“至于你——”他的目光缓缓转向秦夺。秦夺径直对上他的目光,身上散发的压迫感让人感觉他才是那个掌管着刑罚职权的人。枯黑看守话音一顿,抬了抬下巴,缓缓道:“既然你们那么喜欢打架闹事,那不如便把你们俩关在一起,让你们一口气打个够吧。”闻言,众人脸上的神情都十分意外。无他,这个安排简直太过贴心,贴心到连枯黑看守那张可怖的脸看上去都顺眼了许多,甚至让人怀疑npc怎么突然变得善解人意起来。然而还没等众人来得及开心,便听他稍稍一顿后,话音一转道:“不过作为对你们的惩罚……“这一次关禁闭期间,二位的身份牌,我便暂时没收了。” 往事……没收身份牌?身份牌是世界规则直接赋予见证者的身份象征,连宿者都无权强制拿走,即便有人想要对身份牌动手脚,也只能在见证者对身份牌“保管不当”的前提下。病毒世界里的npc,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的权利?司予心下几转,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瞳孔忽地一颤。霎时间,先前的种种信息全都被这一句话联系了起来!季言桉的据点一直在滇州,而s10也在滇州;多年来一直检测不到的s10活动迹象;那座废弃监狱里数量众多的异化怪物;当年那张空白的表格上方,那个鲜红的数字“10”……以及极其特殊,心智极高且对见证者不带有任何平白恶意的npc,贺寻杉。无数琐碎的细节最终汇聚成了一个盛着玫红色液体的微型注射器,季言桉鬼魅一般的声音随之在脑海里想起:“看到这个了吗,宝贝儿?我曾经有过一个失败的实验体,不过尽管失败了,也依旧比司寒弈那些粗制滥造的玩意儿要更有美感得多。“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病毒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但你是完美的,我已经无比期待能看到你成为主宰世界的神的那天了。”司予的眼色越来越冷,不管那个见鬼的实验体是不是如他所料,顾韧和季言桉之间,都绝对有着某种联系!然而此刻病毒世界的人就在旁边,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端倪。“没收身份牌”的处罚显然引起了所有见证者的骚动,任泽序忍不住质问道:“什么?!怎么还能没收身份牌的!这真的合理吗?!”
身旁的秦夺看着两步之外的枯黑看守,也缓缓皱起了眉:“你无权没收见证者的身份牌。”却见枯黑看守浑浊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一转,咧起嘴笑道:“我有。我是这里的看守,我当然有。”他那双深陷的眼睛里散发出愉悦的光,粗粝的嗓音令人毛骨悚然:“真正无权拒绝我的人是你们,愚蠢的见证者。“不过你们放心,你们的身份牌只是暂时交由我保管而已,在此期间你们的身份虽被禁用,但并不会被抹除;等你们从禁闭室出来,我便会将身份牌物归原主。”说到这,他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些:“前提是,你们能活着出来的话。”话音未落,他便挥了挥手,两个npc看守走上前,似乎准备搜身。司予在他们碰到自己之前就主动将自己的身份牌递了过去——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跟npc硬抢,身份牌反倒很有可能会在过程中被损坏,得不偿失。秦夺听完枯黑看守的话,眉心依旧未平,但却也没有反抗。于是能够打开禁闭室大门的“钥匙”牌,就这样落入了npc手里。任泽序眼睁睁看着剧情以自己意想不到的反转发展了下去,看着司予和秦夺被没收了身份牌,双双带走,正急得不行,就在这时,前者突然回了一下头,不着痕迹地给他比了一个口型。“……啊?”任泽序一头雾水地对了一遍司予的口型,一旁的夏瑶有些急切地问:“司予他是不是给我们留下什么信息了?!”“我也不知道啊,”任泽序的表情十分茫然,“他说的好像是……赵构?1”作为禁闭室的“回头客”,司予已经算得上是驾轻就熟。禁闭室里没有窗子,门一关,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好在秦夺身上还有手机,司予也随身带着打火机,虽然用处不大,但也聊胜于无。秦夺打开了手机自带的电筒,往墙边一靠,看向司予:“这个病毒世界有些不对劲。”司予“嗯”了一声:“确实不对劲,等出去之后,最好往你们协会里上报一下。”他此刻的心思难得地有些乱,附和完这一句后,一时间竟然没能在脑子里缕出什么头绪来。秦夺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稍稍往前倾了倾身,问:“你怎么了?”司予被这一句话拉回神,这才反应过来,秦夺此刻之所以这么半边斜倚着墙,是因为他另外半边从肩膀到腰部一带,都被枯黑看守接连落下的两棍打伤了。“……那边有床,你先去趴着休息一下吧,反正现在没有身份牌,我们也出不去。”他将心里那些乱成一团的念头率先压下,手指搭上秦夺的胳膊,想要去扶对方,然而秦夺却将他的手往外轻轻一推,垂眼看着他,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什么我怎么了?”司予抬起眼,“现在受伤的人是你,刚才那两下打得很重,你最好去趴一会儿。”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