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地方的触感,这样温热柔软。十分钟后。“中秋快乐。”“嗯,中秋快乐。”“今晚要留在我家吗?”“我……”“这么多年总是一个人过节,怪寂寞的。家里有做好的饭,还有零食和饮料,我一个人吃不完。”“……好。”又十分钟后。秦夺看着空空如也的餐桌,片刻后,又不信邪地打开了同样空空如也的冰箱,陷入了沉默。……不管怎么说,今天真是他度过的,最好的一个中秋节。 跨年番外血月当空。深红色的古堡掩映在重重树影之中,古堡的地下室里,暗色的床帘一层层垂下,遮盖住床上那具被锁链捆缚住的身体。年轻的吸血鬼双手都被冰冷的铁链绑在床头,黑色的铁链衬得他的皮肤越发苍白,几乎能看到其下青色的血管。作为吸血鬼一脉最年轻的王,司予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栽在秦夺手里。三天前,他意外受伤,被同族的几个叛徒联手暗算,失去了能力,危急关头,下意识就躲到了这个地方。这里是吸血鬼猎人协会的总部,有秦夺和无数高级血猎坐镇,那些同族没胆子进来。而出于某种说不清的直觉,他笃信即便秦夺抓到能力全失的他,也不会狠下杀手。哪怕他们针锋相对地对立了多年,是天生的宿敌。——事实上,秦夺确实没有杀他。他的这位宿敌只是用铁链把他绑在了这里,一绑就是三天,期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对他不闻不问。
床头的铁链发出哗啦一阵碎响,司予在床上有些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进食了,平时饮用人造血浆带来的后遗症让嗜血的欲望疯狂反噬着他,他的精神已经时刻处于失控的边缘。他甚至有些荒唐地想,也许秦夺把他一个人锁在这里,不是因为不想杀他,只是想换一个细水长流的折磨方法。就在他开始思考秦夺还打算把他关在这儿多久时,门外的走廊上,终于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道脚步声。地下室的门被人推开,紧接着,秦夺身上冷冽的气息和一股令他倍受刺激的血腥味一起涌入了房间。秦夺似乎刚出完任务,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身上的大衣还没脱,裹挟了一身室外的寒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亲手绑在床上的司予,见这人弯起眼睛,语调里丝毫没有任何被吸血鬼猎人束缚住的危机感:“晚上好。原来秦部长还记得地下室里有我这么个人,我刚刚还以为你是打算让我自生自灭了呢。”秦夺依旧没摘手套,一粒一粒解开大衣的扣子,淡声道:“这两天出去处理了几只你的同族。”他才刚一走近,司予就分辨了出来,秦夺身上的血腥味正来源于那几个暗算自己的叛徒同族。他极力克制住自己肆虐的嗜血欲望,笑看向秦夺:“秦部长这是去给我报仇了吗?”秦夺深灰的眼里投下冷淡的视线,对此不置可否。“秦部长不辞辛劳,特意去帮我收拾残局,实在令人感动。”司予说着,轻轻扯动了一下手腕上的锁链,“只是这铁链磨得我的手腕好疼,能劳烦秦部长帮我把它解开吗?”他这么一动,锁链顿时又发出一阵声响,司予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用含笑的声音蛊惑眼前的猎人:“我保证不会逃跑的。”秦夺的目光落在司予的手腕上,见这人白皙纤细的手腕果然被铁链磨红了一圈。他皱起眉,单膝跪上床沿,俯身正打算将他手腕上的锁链解开,突然感到颈间传来一阵刺痛——床上的吸血鬼趁着他靠近的功夫,支起半身,尖利的獠牙刺破了他颈侧的血管。秦夺猛地直起身来,单手扼住司予的脖子,司予眼里仍然含着笑,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唇角缓缓流下,被他伸出舌尖轻轻舐去。他被扼住最脆弱的咽喉,目光却不躲不避,依旧直勾勾地盯着秦夺:“没想到秦部长的血居然是甜的,感谢款待。”秦夺被他气得七窍生烟,这个人明知道吸血鬼一旦真的吸食了人类的血液,便会强制成瘾,再也戒不掉了,却偏偏要来他身上作这个死!眼看他的脸色越来越冷,马上要有自行结冰的趋势,司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附到秦夺耳边,轻声说:“别生气呀,你把我关在这儿晾了三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毕竟秦部长应该也知道,这就是吸血鬼的劣根性。”“再说了……”他话音微微一顿,“戒不掉也没关系,我还有你不是吗?秦部长愿不愿意做我的,专属血奴?”这个词实在带有太浓厚的私人色彩,秦夺的手忍不住越收越紧,逐渐强烈的窒息感中,司予却还在不知死活地笑着:“真遗憾,看来秦部长这是不愿意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去咬别人了。”秦夺的手骤然从他的脖颈上移开,大量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气管,司予忍不住微微呛咳起来。下一秒,他的后背被人重重抵在床上,床头的铁链哗啦作响,秦夺俯下身,语调和眼神一样危险:“你敢。”先前那点儿稀少的血液远远不够,司予看着秦夺近在咫尺的脸,对鲜血的渴望和另外一种难以言明的欲望交织在一起,他仰起头,露出脆弱的喉结,低声说:“不想让我去咬别人,那就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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