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早川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票根,走出几步,侧过头轻声道:“我以为你至少会考虑一下。”“考虑什么?”他挑眉,目光下垂,轻点票根上的“情侣”字样,“我在u-17集训的时候,曾经和真田、莲二一起潜入餐厅头吃冰淇淋。当时是深夜,宿舍外面有恶犬巡楼,走廊里还有红外线警报器。虽然是普通的冰淇淋,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似乎就变得特别美味。”“听起来倒像是赤也会做的事情,”她毫不客气地点点头,“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意识到你们只差半岁。”“这种话不能被赤也听到哦。他可能会为了打败我去做偷吃冰淇淋更危险的事情。嘛,我是觉得偶尔体验一下做坏事的感觉也很不错。”水族馆入口正对着一条万花筒隧道。两侧墙体漆成浅灰色,内嵌数个小型水族箱,隔着头顶的玻璃往上望,能看到场馆二层的小笠原大水槽,鲸鲨游动,水光潋滟,在脸上投下浮动的影子。“就算我不说,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早川一脚踏下去,地板上的压力感应动画幻化成水花:“想是这么想的——但怎么说也会犹豫一下吧!哪像你,直接付钱,我都看呆了。”“如果早川觉得这是欺诈行为,过意不去,那就让它变成真的吧。”头顶的鲸鲨停住了,它巨大的身形将幸村完全笼罩在阴影中。早川站在光亮中,忍不住“诶”了一声。“既然买了情侣票,那就在逛水族馆的几个小时里假装情侣,怎么样?这样既拿到了六折优惠,又不会有心理负担。”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巧,好像只是在问今天中午要吃什么,“早川觉得呢?”鲸鲨游过去了,靛蓝色的光影底下,幸村笑得如沐春风。早川凝视着那张脸,觉得自己出门前的愧疚与纠结简直像个玩笑,既然他有意推波助澜,她又何必在此畏葸不前。盛装恋爱用不着什么理由,那点修饰哪里有错?她心头烧起一把火,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好,然后朝他挑衅似的伸出胳膊:“要怎么装呢?情侣逛水族馆,是不是得牵着手?”作者有话要说:早川:和幸村互动好累作者:写你和幸村互动好累幸村:大家的动作都太难看了柚木:喜欢含羞草的男人闭嘴幸村:纠正一下,不是含羞草
仁王:puri,你好像很擅长欺诈幸村:你老家好像被我偷了早川:穿拖鞋的家伙没有发言权仁王君,知道你为什么迟迟不能扶正吗!因为你穿着拖鞋出门倒垃圾还和早川在垃圾桶边聊天!而幸村已经要和她假装情侣dokidoki了!(该怎么说,真是无比日常的青春啊——好想去cp28 我整个首页都在cp28 呜呜呜 [35]别被狼酱所欺骗“要怎么装呢?情侣逛水族馆,是不是得牵着手?”几乎是话一出口,早川就后悔了。除却小学被隔壁班男生追求,国中暗恋排球部学长,并因国王游戏的要求和同班同学做过空有名号的一周情侣外,她全部的恋爱经历,只剩下情窦初开时和柚木一块儿看的几十本言情小说。几十本,从青春校园,到现代都市,青梅竹马者有之,契约婚姻者有之,她俩空学了满脑子恋爱技巧,能直接去女性杂志写专栏,却向来纸上谈兵,从未付诸实践,甚至不知道牵手是什么感觉。倒是幸村悬崖勒马,还有点分寸。他盯着她伸出的手,扇动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不留神就会飞走一般。“上来就玩这么大吗?还真把我吓住了。或许更绅士的做法是——”他食指轻轻搭上早川的手腕,见她并不抗拒,剩下四根手指才落下来,“这样就好了。”于是他俩很“绅士”地牵着手逛水族馆。趴在超大水箱前观察水母,看细长条的花园鳗从白色细砂中探出头来,从挂满金鱼剪纸的隧道中走过。六层中央是露天企鹅池,中央一座假山,企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发出喇叭似的叫声,其中两只不知为何打了起来,然后双双落入水中,溅起不小的水花。“我还说这里怎么这么吵,原来企鹅叫起来是这样的啊。”她把下巴搁在企鹅池的护栏上,“它们每天呆在这里,都在想什么呢。”“在想什么时候游客能走完,什么时候可以下班吧。”假山后面的门开了,工作人员走出来给企鹅喂食,它们一拥而上,抢完之后就傻傻地呆在原地不动。幸村笑出声来:“毕竟在晴空塔打工,早上十点到晚上八点,全年无休,应该是很累的。”“或许会觉得人类真奇怪,对游客的穿着评头论足,吐槽吵吵闹闹的小朋友,抱怨某天的鱼不够新鲜吧。可能现在岸上那两只正在对我们指指点点。”“说不定还在打赌,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情侣,赌注就是中间这条鱼。”幸村把她的手举到脸侧,冲那边的两只企鹅小声道,“猜猜看,我们是情侣吗?”他的拇指指腹抵着她的手腕内侧,肌肤相触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如同几十层棉被下硌着豌豆公主的豆子,让她辗转反侧、彻夜难安。早川趴在那里看企鹅。这时候倒有点理解柳生,这种动物的确可爱,印在suica卡上可爱,做成表情包可爱,几十只聚在一起就更可爱。幸村站在边上,偶尔担任企鹅打架的场外解说,让她想起昨天中午,两人从考场去食堂吃饭。沿食堂西侧的小路走下去,就抵达了著名的心形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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