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的调笑没有收到言语上的回应,耳朵上感受到被尖牙轻捻的惩罚,赵青的双手箍在柔软的腰肢上,将彼此的距离拉近。刚才的疯狂让姜欣感到自由,从小到大懂事一直是旁人贴给她的标签,也是自己设定的枷锁,好像从小到大只有听话才能获取少的可怜的爱,但现在她知道不用,有这么一个人爱着最真实的她。之前面对赵青的克制滋养出贪婪的参天大树,被紧抱着的人让她生出迟来的叛逆,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拥抱、去亲吻、去占有。背着母亲和不被世俗认可的爱人幽会,让她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的刺激和报复的快感,向着这个对女性残忍的世界挑衅的打出第一枪。“我这几天带着照照去医院检查过了,她很健康,你不用担心。”或许是因为身处在遇见照照的凉亭,赵青自然地想到了家里的猫崽。“嗯,它是男孩还是女孩”猫咪很小的时候,靠肉眼很难区分性别。“你希望呢?”“我希望它是女孩,我喜欢女孩。”“嗯,怎么办呢?”“不是也没关系。”语气明显的低落。“我们家姜老师真是料事如神,照照是只小母猫。”没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逗人,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姜欣腹诽着,但并没说出声,不想打断现在的温馨。激情过后的温存,和躺在浴缸里泡热水澡的感觉相似,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熨帖的滋味。安静的依偎在彼此的怀抱,姜欣脑海中浮现了傍晚天空中,迫不及待升起的月亮和依依不舍的夕阳。等到小区的吵闹声逐渐归于平静,姜欣抚在肩胛骨处的手转移至肩膀,赵青明白她无声的提醒,但还是舍不得松手:“再抱五分钟,好不好。”姜欣的双手像滕蔓,再次生长回心上人的后背。“取个快递要这么长时间?”姜欣左手撑在门框上,弯腰换鞋,还未应声,妈妈的疑问又传来:“不是取快递吗?买了什么?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就爱乱花钱,老是在网上买一些有的没的。”将刚在楼下水果店买的葡萄放到厨房,姜欣去卫生间洗手,边走边回应:“哦,我记错了,昨天已经取过了,刚在驿站找了半天没找到。”“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迷糊,不找个人以后怎么能行!”埋怨声未被洗手池中的水声冲散,手上的泡沫顺着水流离开指尖,姜欣心里想:我身边已经有陪伴了。但她还没天真到,听不懂妈妈口中的那个人专指的是男人。
抽了张纸巾将坠在手背上恋恋不舍的水珠擦拭掉,刚洗好的紫葡萄上泛着诱人的光泽,将果盘放在茶几上,仰靠着坐在沙发上,姜欣默不作声的看着电视里上演着的狗血爱情剧。除了她妈妈,家里面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喜欢看毫无逻辑的玛丽苏偶像剧,不知道是否是为了填补生活中爱情的缺位。她们比剧中人还要真情实感,投入的热情和洒下的眼泪比荧幕里蹩脚的演技还要来的真切。卫生纸被泪水浸湿,团成团握在手里,很难搞懂,眼泪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起身回房时,茶几上的葡萄少了一大半,但姜欣一粒微动,她不喜欢吃葡萄,一是太甜,二是黏腻的汁水粘在皮肤上让人烦躁。她妈妈喜欢,但这个季节的葡萄她从不舍得买。假期的最后一天,姜母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也许是对此番前来督促女儿找对象的结果不甘心,开往车站的出租车上她又开始对着姜欣絮絮叨叨。说的无非还是那些零零碎碎,什么让别人怎么看,女人年龄大了不好找,以后老了怎么办之类的。姜欣低头不说话,怕出口又引发新一轮的激烈。得不到回应的姜母心里窝火,没好气的数落:“和你爸一个死样子,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前排的司机师傅是个热心的,透过镜子打量着后座别扭的母女,笑哈哈的说:“哎呀,大姐,现在的社会可不比以前了,孩子和我们这一代人的想法不一样的。”姜母双手抓在前座的靠背上,身体前倾,语气里满是不屑一顾:“就算再不一样,这女人离了婚姻还是不行。”“这倒是,不过也讲求缘分,催的太急了也没用。”司机师傅是个圆滑的,一句话两个人谁也不得罪。两个人聊得欢,都到临江市汽车站了,姜母还在问司机的侄子多大了,有对象吗。后面的车不停地按着喇叭,姜母到底是没获得青年才俊的信息。“催催催!就你的喇叭响是吧!赶着去投胎呀!”但她只能通过言语来发泄不满。将行李递过,姜欣叮嘱她到家记得发微信,接过行李的人没有任何回应的走了。估摸着时间的姜欣在微信上问了句,到家了吗?直到晚上一直没等到回答,她也没有追问,对习惯性的忽视早就了然。 异样两位朋友的异样来的默契。姜欣被姜母占据着的后几天,赵青也没闲着。照照才来到家里,很多东西都要购置,以前没养过小动物,对这方面并不了解,她咨询过养猫的朋友后,在网上采购了一大堆,连着两天忙忙碌碌的拿取快递,在驿站的工作人员那里都混出脸熟了。忙完了小奶猫的安置问题,她又趁着天晴去了墓园一趟,姜母猝不及防的到来,倒是让她想到有一段时间没去看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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