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点像梦。”袁月菱说着,飞快地抬眼看了一眼卫芙清,又低下头来。“我……我……”她结巴起来,“我要回家了。”她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慌乱,站起身来,抬脚便向村子的方向奔去。卫芙清却也没有来追她,只呆呆地坐在树下。她望了望袁月菱的背影,却又抓紧了袖子。“难道不是梦么?”她想着,终于站起身来,也向村子的方向走去。她的步伐远没有袁月菱轻快慌乱,只是揣着心事,一步又一步沉重地向前走着。“应当是梦吧。”她忍不住地想着。回到家时,只有母亲还在等她。“怎么这么晚回来?”母亲打开了院门,问着。“我……”卫芙清想了想,说,“在草市多逛了会儿。”她说着,将怀里的钱掏了出来,递给了母亲,道:“今日卖药得的钱。”母亲接过了那一袋子铜板,放在掌心里数了数。“似乎比估算的少些?”她问着,压低了声音,“你二叔若是问起来,你怎么答?”她说着,看向了她头上的紫花,登时明白了过来,又摇了摇头,道:“罢了。”卫母说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两个铜板,放进了钱袋里。“就说这花是用我给你的零花钱买的吧,你快去洗漱睡觉。明日别再贪玩了,争气些,好好学医,不然,咱娘俩就等着一辈子过这仰人鼻息的生活吧。”母亲说着,竟有了几分埋怨的意思。说罢,她转过身去,拿着钱袋子便进屋了。卫芙清看着母亲的背影,忽然有些愧疚,便摘下了头上那朵紫色的头花,轻轻叹了口气,又把那头花塞进了怀里。她回了自己的小屋,这本是一个杂物间。她摸黑洗漱了一番,便脱了衣服在榻上躺下,那头花就放在了她枕头边。很快,她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是,就在她刚刚进入梦境的时候,她又听见窗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轻响。睁开眼睛,借着月光,又是同样的轮廓:一个女子,长发飘飘,上半身是人,却拖着一条长长的紫色蛇尾。至于模样,卫芙清倒看不真切,她只能看清她的黄眸竖瞳,在夜色下映着微弱的光。又是梦,怎么总是这个梦。自她那日见了那条紫色的蛇,她便总是做这样的梦。如往常一般,这人身蛇尾的女子摇曳着尾巴来到了她床前。卫芙清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女子的手也轻轻抚上了她的面庞。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过去几日,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反正,都是梦。她有些慌乱,总是梦见这人身蛇尾的女子,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但梦里发生的事当真能说么?卫芙清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这些话多半是不好对人诉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只好把一切咽在肚子里。况且,那奇妙的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她竟有些留恋这感受了。可今日竟有所不同。那纤细的手指在她面颊上轻轻划过,又点在了她的唇上,却并未如往日一般继续向下。指尖停留在她的唇上,她迷离着眼,犹豫了一下,又似乎被什么召唤着,终于大胆起来,伸出了舌尖,在那指尖上轻轻舔了一下。这种事情,过去几日,她也不是没有做过。反正,都是梦,嗯,都是梦。床边人身蛇尾的女子轻笑了一声,却又忽然俯下身来,用那诡异的眼睛打量着她。“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她说着,手一路向下,探进了她的衣襟里。
“什么?”卫芙清迷迷糊糊地回答着,又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衣服里的手,是越来越过分了。那女子也伏在了她身上,蛇尾缠住了她的腿,让她动弹不得。卫芙清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只得闭了眼,随着自己的感觉而动。几朵乌云聚在了一起,窗外的月光也忍不住颤了颤。可就在这感觉即将侵袭全身,身上的蛇女却忽然停了手。“芙清,”她说,“你的身上只能有我的气息。”“嗯?”卫芙清想要睁开眼睛,却又被她的吻封住了唇。如此,她也不敢睁开眼了。良久,那蛇女终于放过了她。指尖轻拈,所有的浓云顷刻散开,朗月当空,卫芙清也长舒了一口气。只听那蛇女又怅然道:“可惜……你如今只是个凡人……”“什么?”卫芙清脑海中一片混沌,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昆离,我是昆离。”蛇女说。“昆离……”卫芙清喃喃念着,又眉头紧锁。“卫芙清,”这名叫昆离的蛇女似乎有些生气了,“我如今不求你记得我,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她说着,贴到了她耳边:“永远……别拒绝我。”“我,是在救你。”昆离说。“救我?”“是的,救你,”昆离点了点头,又笑了,“当年的诅咒,你定是忘了。”她说着,手指又向那隐秘的深处探去:“谁让你如今只是个凡人呢?真是命运弄人……芙清,记住,不要拒绝我。”说罢,她又吻上了她。卫芙清实在是太累了,不得不昏昏沉沉地迎合着这个吻。可不知怎的,她脑海中竟闪过了那繁星笼罩下安静的树林。“月菱……”她不自觉轻唤了一声。昆离登时浑身僵住,竖瞳眯了一眯,蛇尾却将她缠得更用力了些。“昆离,”她垂下眼来,小声在她耳边说,“我是……昆离。”说着,她恨恨地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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