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上北下南的方位,看向圆盘正下方的数字,果然,是一。她又将圆盘周围的数字一一看过去,从一到九,一个也不缺,看来,是伏羲八卦。伏羲八卦的规律,就是相对应的两个卦象相加为九,如果从一,也就是乾开始,那么下一个数字就应该是八。童奕伸手先将转盘上的箭头转到一,接着又快速转到八,她停了两秒,仔细分辨了一下,门内似乎并没有异样传出,于是她接着又转到二,之后转到七。身后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宁书筠和邹海一左一右把她护在门边,陶天则挡在正中。童奕把耳边怪人的嘶吼和打斗声摒弃掉,沉下心依次将九个数字全都转了一遍。当箭头最终停在五上时,童奕握着转盘的手感到整扇门内似乎有东西弹开来,她用力推了一下,门没动。童奕皱起眉,又试着往旁边推了推,就听到一阵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门错开一条缝。“书筠!”童奕立刻大喊。宁书筠刚和邹海配合着解决掉一个怪人,闻声立刻举着枪转过去:“怎么了?”“快!门开了!”童奕一边继续推门,一边说道。“邹海,陶天,快!”宁书筠又开了两枪,朝后退去。“小姐,你们先进去,我殿后。”陶天利落的一枪把一个怪人爆头,但不远的暗处,又有新的动静传来。邹海上前帮着把门推得更开一些,让童奕和宁书筠先进去,自己则往两侧的暗影处各打了一枪,叫道:“陶天,走!”陶天顺势又冲着前面开了两枪,然后迅速后撤,身后吼声渐近,两人迅速闪进门中,用力把铁门重新关上。门外传来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四个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略微松懈下来。宁书筠二话没说,上前就抓起童奕的左手臂,三道血口子已经结痂了,边缘发乌的皮肤此刻也恢复了正常。“嘶……轻点。”童奕这才后知后觉感到疼痛。“疼死你算了。”宁书筠没好气地说道,把身上的包放下,掏出绷带和碘伏给她消毒包扎。“你们没事就好。”童奕一边忍着伤口清创消毒时的刺痛,一边说道,“千万不要再有人因此受伤了。”
宁书筠听了这话,更气,手下一紧,疼得童奕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看你是疼得轻。”她没好气地说着,又仔细看了看伤口,“没事儿吧,那东西没毒吧?”“已经没事了,我当时就涂了药的。”童奕说道,“是归雁家特制的药,专门化解这种带有蛊毒的东西。”宁书筠这才放下心来,麻利地帮她包扎好。童奕靠墙坐着缓了缓,这才重新开始打量四周,这同样是一条廊道,很短,一头是实墙,另一头通向下面,看来,下面就是最底层了。她暗自把拳头在身侧握了握,一丝没来由的紧张感也随之浮上心头,归雁,会在下面吗?童奕站在原地定了定心神,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带头继续朝下走去。这是一个盘旋向下的斜坡,四个人几乎绕了整整一圈,才看到下方映射出来的灯光。童奕站在暗处,向亮光处望了望,最下面这一层并没有设门,也没有人把守,里面的灯光很亮,也很安静。她轻轻走到门边,谨慎地靠在门边,探头往里面看去,里面的空间不算大,进门先是一条走廊,出了走廊才是更大的空间。她冲宁书筠摆摆手,示意她跟在自己后面,宁书筠从包里拿出一盒新的子弹装上,打起十二分精神,跟在童奕身后,小心翼翼地朝里面走去。走廊不长,童奕刚走到内门边,就感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威压感从里面压下来,她想起那天在铺子里时,庄不周只挥了挥手,就将她们压制得几乎毫无还击之力,心里又多了几分警惕和忌惮。她捏紧手里的军刀,一步踏了出去。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中间靠里的位置放着一口玻璃棺材,里面躺着的,正是归雁。童奕只看一眼,心脏几乎都要停滞了,她立刻冲到棺材前,第一时间先去感应归雁的气息,很微弱,但还在。童奕略微松了一口气,开始试着挪动罩在上面的玻璃罩,但不知为何,看似轻薄的玻璃罩,无论她用多大力气,都纹丝不动。宁书筠也走上前,看到躺在棺材里的归雁,嘶了一声,二话不说也开始帮着童奕挪。两人尝试了各种方法,玻璃罩仍然没有挪动一分。童奕内心的焦躁再次翻腾上来,几乎忍不住想要直接砸碎它,她闭了闭眼,强压下那股暴戾的冲动,看向棺材尾部,问宁书筠:“能不能朝着那里打一枪,只要有一丝裂缝,我们四个一起,就能顺势把它撬开。”宁书筠屈起手指,敲了敲玻璃罩,有些不确定:“这个罩子这么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穿。”她又看了一眼躺在里面的归雁,来回走了两步,找了个十分刁钻的角度,举起了枪,还不忘叮嘱童奕:“站到我后面的位置,万一子弹被弹回来,会伤到你。”童奕依言往后面站了站,宁书筠举起枪,刚瞄准棺材的一角,庄不周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还以为你们能有什么高招,没想到也不过如此,人你们是救不走了,既然来了,就干脆永远留下吧!”随着她的话音,房间的四角如同凭空出现的魔术一样,从空中跳下来四个一身黑衣的面具人。童奕皱着眉四下张望,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但哪里都没有庄不周的影子,她试图用灵识去探,但刚接触到周围靠近墙壁的地方,就被狠狠打了回来,震得她脑子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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