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辞只觉得她大?惊小怪,她把?纸展开,只见上面?写着短短两行字,其中“素问”两个字尤为扎眼。她脸色立刻变了,看向姚荟,“买消息的人是?谁?!” 倒v结束青衣醒了,她看向窗外?的雪,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我想?见圣素问。”宋韵这几日一直守着她,眼下一片青黑。她心里担忧她的身体,本?想?关切几句,见青衣这样说,便?将话?咽了下去,“我想?,门主现在应该没有空见你。”青衣侧过脸来,“原来你们已经奉她为主了么?”她静静看着宋韵幽绿色的眸子里掺杂着一丝晦暗,“那我要见穆清辞。”“好,我去喊她。”宋韵把?剑拿上,抱在怀里,快步走出去。穆清辞走进屋子的时候,看见青衣手?里拿着枚碧绿的剑穗,细软的流苏水一样从她指尖滑过。她将剑穗举在空中,碧玉珠子染上暖冬的金光,透出一点霞彩。她听见声音,也?不回头,“你来了,把?门关上吧。有些事情,我想?跟好好聊聊。”穆清辞的确有事要问她,她现在非常迫切地想?知道,青衣受伤前?究竟经历了什么。就在刚才,她从姚荟那里得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行字:当朝元帅袁啸天侄女袁素问,武功何如,人在何处?穆清辞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想?对?素问不利。可惜姚荟并不知道买消息的人是谁,而仙音阁也?从不在意?买家的身份。穆清辞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事情可能和突然跑来北地的诡山六怪有关,只是她还?猜不出他们和素问有什么瓜葛纠纷。因此,宋韵一告诉她青衣醒了,她便?立刻赶了过来。穆清辞将门关上,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屋里只有她和青衣两人,她并不担心青衣这个伤者能对?她如何,回想?起两人上次见面闹得很僵,反倒有些心虚。只是青衣看起来似是已经将那事忘记了,很平常地开口,“多谢你肯救我。”穆清辞便?热切地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咱们是朋友嘛,客气什么!”“朋友……”青衣咀嚼着这两个字,绿色的眼珠慢慢往她这个方?向转过来,“你果真拿我当朋友?”穆清辞的笑总是富有感染力,轻易就能让人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
但她的确是真心的,“上次的事……算了,都过去了。”青衣像是这时才记起来,随口问她,“江芷姌好些了吗?”穆清辞说不上来江芷姌是什么情况,她好似是疯了,但有时候又挺正常。圣婆婆虽然医术高超,但也?治不了疯病。素问想?要将阆苑放开,作为奖励给门内的姐妹们翻阅。可江芷姌如今发了“疯”,自?然就无法承担看守阆苑的任务,她想?给江芷姌换个地方?住,可江芷姌不肯挪窝,事情也?就僵在了那里。“她……可能疯了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吧。”穆清辞只能这样说,转而问起,“你是不是被邱无心打伤的?”“是,”青衣倒是没有隐瞒。果然和素问她们推断的一样,她的伤是中了邱无心的噬心白骨手?。那日,穆清辞指责青衣逼疯了江芷姌,青衣哑口无言,带上玉扳指离开。她在桥安镇待了两日,之后就选择一路南下,去寻一个已经消失多年的人。她没有告诉穆清辞这人是谁。穆清辞却能猜到,她要找的人肯定是江芷姌的父亲。当年这人连同江家举家搬迁神隐,迄今仍未露面,心思之深沉,谋划之周密可想?而知。青衣往南行了数日,一日黄昏,她借住在城中客栈,听见临桌客人讨论起近日发生的一桩剜心案。死者是一位富家公子,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胸口给挖出一个血洞,心脏不翼而飞。叫打更人发现时,尸体都冷了。那些喝醉酒的客人胡乱编排,说他是被狐狸精骗去吃了心,也?有说是招惹了鬼,不然,哪有人杀人会挖人心脏呢。青衣一听这手?段,猜到极有可能是江南的诡山六怪邱无心所为。只是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就在此时,她发现讨论此事的客人中,有一人神态不对?。仔细一看,那人掩在衣袖下的手?,竟是赤裸的白骨!传言,尚未成名的邱无心被人欺凌侮辱,他为了变强复仇,修炼起噬心白骨手?这门邪功。为此,他硬生生将自?己右手?的肉刮净,只留下白骨。每月,这只骨手?都需要“尝”一次心头血,才能保持邪功不散,否则功力就会衰退,前?功尽弃。青衣心里对?这人生了警惕,当夜就潜伏到他的窗下,果然看见白日里编排邱无心是“狐狸精”的那个客人,被他抓来,用?骨手?挖出心脏。邱无心并没有吃那颗心脏,而是将它塞进房间角落处,一个半人高的坛子里。随后,他将尸体抛在街上。青衣跟上邱无心,意?外?发现他抛尸后,并没有回去客栈,而是慢悠悠地走进了一座坟园。坟园里墓碑座座,幽蓝色的鬼火飘荡期间,阴气森森。一个穿红衣的年轻姑娘坐在墓碑上,口中唱着哀怨的曲子,将手?中纸钱雪花般抛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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