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护卫惊疑不定,一人说,“教主不让打扰,我们还是别进去的好。”转过身,却见旁边的人一脸恍惚,直接推门走进了屋。江无厌看着?进屋的护卫,心中?怒火暴涨,“你?听不懂我的话是吗?”穆清辞却知道这人是受了她的控制,她接着?吩咐,“快,快给我打死?江无厌!”江无厌本以为穆清辞在?胡言乱语,却不想那护卫竟然真?的听从?她的命令,拔出刀朝他砍来。他心里大惊,秋青和竹黄一直监视着?穆清辞,她怎么可?能有机会收买他身边的人?难道说,连秋青二人都被她收买了吗?这人究竟哪来这么大的本事!江无厌盛怒,直接伸手掐上护卫的脖子,咔嚓一声拧断了,手指染上黏腻的鲜血,他却毫不在?意。他走到穆清辞面前,一把揪起她的领口,怒道,“你?以为一个护卫,就能对?付我?我真?是没想到,给你?灌了那么多千依百顺甘露,你?还要想着?反抗我,看来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些。”穆清辞身心剧痛,方才说那两?句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这时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用眼神望着?他,祈求他放过自己。江无厌可?不会被她打动,“呵,皇子左不过是个摆设,能喘气就行了,至于她是不是痴傻,四肢残废……又有什么关系。”他伸手扣住穆清辞的手腕,正要用内力催断她的经脉。这时,他听到一声细微的轻吟,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戴在?穆清辞手上的五指环上。看着?她的手指缓缓屈将起来,形成一个有些奇怪的手势,这一瞬间,江无厌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不妙的念头。“江无厌,放开我——”穆清辞有气无力地开口,望着?他的眼神却不再是哀求,而是换成了赤裸的憎恨以及……居高临下的俯视?江无厌心头一跳,不知为何,他竟下意识觉得要听从?她的话,将手松开了。穆清辞看着江无厌满面抗拒,但还是松开了手,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快意,她成功了!刚才她受了江无厌的一掌,心肺都震伤了,喉间涌上鲜血,被她咬紧牙,咽了下去。只是那股淡淡的铁腥味却残留了下来,在舌尖挥之不去。穆清辞很清楚,此次失手,江无厌必定不会放过她。如果等待江芷姌的是死亡,那么等?待她的必定是生不如?死。
她心里感到一阵近乎窒息的恐慌,可眼下她受伤太重,想要动一动手脚,都很艰难,更不用说cao控鸳鸯虫钻进江无厌的体内。江无厌现在清醒着,哪怕只是一只细小的虫子?,也不可能让它近身,除非这虫子?已经被碾死了。想到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恐怖下场,穆清辞害怕得手指尖都要颤抖起来,可越是这种时刻,她越要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门外护卫的询问声来得过于及时,她立刻就想到了,她还有一个人可以用,这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机会。穆清辞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将那个被她控制的护卫喊进来,随即厉声吩咐他——“杀死江无厌”。这无疑彻底激怒了江无厌,面对属下的背叛和袭击,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扭断了这人的脖子?。从?脖颈断口处喷出的鲜血,沾上了他的指尖,却没有人发?觉,那只潜伏在护卫体内的鸯虫,从?黏腻的血液中,爬到了江无厌的手上,咬破他的皮肤,钻了进去。盛怒之下的江无厌,根本?没有在意,指尖那点被麻醉过的轻微刺痛。那甚至算不上刺痛,彷佛一点砂粒擦过指尖,很快就被他忽略了。但是穆清辞却清楚知道,她成功了,她抬起手,手指错落有致地弯曲起来,红色圆球轻轻晃动着,里面的鸯虫发?出轻微的低吟。“江无厌,放开我——”穆清辞扬起脸,看向江无厌的眼神近乎俾倪,仿若她是高高在上的主宰。就在一刻钟前,就在这座屋子?里,江无厌主宰着她的性?命;但是一刻钟之后的现在,情势逆转,换她来主宰江无厌的性?命。江无厌脸色露出抗拒的神情,扬在空中的手剧烈颤抖着,在掐住穆清辞脖子?和收回去之间,挣扎变换。很显然,他的意志要比穆清辞之前控制的那些人都要顽强,顽强到可以抵抗穆清辞的命令。穆清辞伸手撑住供桌,有些吃力的站起来,那条还未养好的伤腿传来一阵刺痛,令她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她看着地上那把从?江芷人手中脱落的匕首,捡起来,站到江无厌面前,拿刀在他面前比划着。江无厌面目狰狞,他脑海里有两个念头?在打架,一个让他立刻掐死这个忤逆她的孙女,另一个让他顺从?这孙女的命令,两者难分?胜负,一时间,他竟僵在了原地,不能动弹。“你想做什么!”他眼睁睁看着穆清辞拿刀在他手腕腿腕处,各自划开一道半指长的刀口,猩红的鲜血流将出来,将袖口浸湿。已经许久不曾出现的恐惧情绪漫出来将他紧紧攥住,压过愤怒充斥在他心间。穆清辞看着他素来冷酷的眼中,被畏惧的底色的填满,如?同崩塌的冰山,瞬间将山河掩盖。穆清辞心底却生不出丝毫的同情,相反她觉得快慰极了,笑得弯起了眼睛,“你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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