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元邑峰上人烟稀少,许多外门弟子都窝在山脚下自已的院子里不愿出门。只有了了几个内门弟子在自己院里挥剑舞动,扬起飞雪。由于姚月仙尊喜静,只收了三个徒弟,两女一男。除了宁安之外,女的叫秦安,男的叫王禾,分别管理内外门。外门有一百弟子,内门却只有十人。如果不是大雪天这种极端的天气,平时都是王禾来半山腰的修炼场上指导外门弟子的。踩着铺满一层厚雪的石阶,宁安一张白脸被寒风吹地发红。她拢了拢玄色的大氅,鲜明的色彩把她映衬的更为清俊好看。走过一条小径,面前左右两侧突然蔓延了两排高大的雪松,上面堆着皑皑的雪,在晨光的照射下白的发亮。地上的石板已经被洒扫的弟子打扫过,雪下的小了,现在只薄薄敷了一层。看着石板上有些密集的脚印,宁安眉角一跳,平时这般天气那些外门弟子不是不出门的吗?怎么突然这么多脚印。地上的脚印多在大路的中央部分,看着朝向,都是冲着训练场。她加快步子向训练场走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修炼场的大门。两个高大莹润白色柱子伫立在门前,它们撑起了一块棕色的牌匾,上面用术法刻出来三个金色大字,龙飞凤舞——修炼场。右下角还印着鲜红的天青宗的玺印。还没有走进去,宁安就听见了从里面传出的嚎叫,她眼中波光微颤,心也莫名的跳动了一下。“饶命啊…师姐…我再也不敢了…”宽阔的白玉石铺成的广场上,数千名天青宗弟子站立在此,她们的衣服各色不同,白色衣服最多,这是元邑峰的标志衣裳。在天青宗,除了掌门之外有三位长老,分别坐镇三座峰,其中元邑峰就是姚月仙尊所居之地。因为其喜白色服饰,因此峰内众弟子的常备便衣就制定成了白色。众人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中央,一席白衣的秦安手持长鞭,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发着荧光的猎魔鞭沾染了血迹,显得可怖骇人。“今日峰内的弟子多在此,便也瞧见了,若再有人行伤及同门,霸凌她人之事,一律鞭笞并逐出师门。”冰冷庄严的话音随着术法的加持缓缓越过训练场上的每一个人,直至整个山峰范围内都能听见。“过来,宁安。”话音刚落,还站在门口石柱子之前的宁安就听见了她的话,敛眸走了过去。原本一脸懵的众人顺着秦安二师姐的视线看去,注意到门口走过来一个玄色大氅女子,马上意识到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宁安。人群很快为她避出一个通道,外圈的众人仗着比较靠外没人注意窃窃私语。“这就是宁安?仙尊一个月前收的徒弟吗?”
“怎么才十五六岁的模样?比我们还小呢…”一个布衣的女孩睁着杏眼好奇道。“何止小,要不是姚月仙尊为她换了仙骨,她根本不能修炼!这就是个废物…”一个蓝色衣袍的男子愤愤开口道,可能是注意到刚刚宁安走了过去,声音最后小的周围人都有些听不见。“这也太不公平了!咱们的仙骨都是经过琦鸣山三万台阶才锻造出来的,她白白得了仙骨,真是…”“嘘…别说了,她过去了。”宁安对周围惊疑嫌恶的声音恍如未闻,她一步一步地穿过人群,走到中央的空地上。地上一个人满身是被鞭笞的伤痕 ,此时气息奄奄,见到走过来的人一把爬上前抓住宁安的玄色衣摆。“宁…宁师姐,我…我不该欺负你…夺你的剑…求宁师姐向仙尊求情,让我留在元邑峰上吧…”男人的话音断断续续,带着不住的哽咽,好不可怜。宁安没有低眸看他,而是静静盯着前面的秦安不说话。“嘶…许师兄也挺可怜的,惹谁不好非要惹她…”一个白衣男子看着无动于衷的宁安,对身旁的同伴说。“嘘…小声点…”她们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安安静静的内圈就显得有些突出了,围观的弟子们听了也不由得腹诽,暗道这宁安好生恃宠而骄,却是面上不显。“怎么,你可怜他?还剩下二十鞭,你替他受了如何?”站在宁安身旁的秦安出声道。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猎魔鞭是姚月仙尊的东西,这二师姐明明就是奉命姚月仙尊之命来的,得罪不起。那个说话的男子见此情景,连忙来到秦安身前,跪下连声道歉:“二师姐受罪,我…我只是觉得许师兄不也没有把宁师姐怎么样嘛…宁师姐现在也好好地站在这里。”他咽了咽口水,断断续续的说。语气里好似还透着几分不服来。“许喆施暴之时,你可见过?”秦安冷冷开口道。“…未…未曾…”“那你又如何信誓旦旦说我三师妹未受什么伤?如果是内伤呢?”那男人曾经是许喆凡间的酒肉朋友,原本顾着几分先前的情义想要出头,如今却有些心虚的垂下脑袋,心里对自己这般莽撞,如今跪在地上丢人现眼的模样有些后悔,闻言磕磕巴巴的答道。“这…我…的确未曾思虑周全。”“那便不要妄言。”“…是。”那男人喏喏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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