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听?到她这番话,瞬间抬眼,面无表情望着她。她仍旧自顾自开口:“但有个?前提,就是施法者……只能在心仪之人身上用此术法。”“否则会灵魄离体,丧失五感而亡。”白以月说完,眸色发亮。良久,她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语气复杂而惊诧:“你竟然——对自己的?师尊生了?不轨之心?”虽然是问句,语气却很?笃定,宁安听?了?,垂眼收回视线。她敛眸,淡声开口道:“不轨之心?只是倾慕罢了?。”“倾慕”白以月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地?承认了?,心中?有些许惊讶,然后嘴里?又重复了?一遍宁安的?话:“倾慕”“好个?倾慕!世间以男女之间的?结合、同辈之间的?姻亲为正?途,你作为女子恋慕女子,作为徒弟觊觎尊长,还妄言什么倾慕?”白以月心下?一紧,忍不住攥着袖口,沉声喝道:“大逆不道罢了?!”宁安看着她激动的?模样,有些不解,心想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情,白掌门为何如此失态?不过事已至此,原本?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思既然被人捅破,宁安也就没打算逃避否认。她声调微冷,五官在灯下?有些模糊,话却一字一顿说的?认真。“觊觎尊长也好,大逆不道也罢,弟子会陪在师尊身边,永远不离开她。”“你才将近二十稚龄,在人界或许还称的?上成熟,但在修仙界,也就是孩童一般的?年纪。道途渺渺,百年千年永远?”白以月听?了?她这样一席话,哼笑一声:“还是不要随意断言的?好。”两人这番话说完,房间里?陷入久违的?寂静。敲门声突然从门外响起。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复杂。是姚月。“白掌门,可否将禁制撤了?去?本?尊有事相商。”房间外的?声线清冷,像是秋浓时平静的?深湖,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圈圈涟漪。禁制,如果不是布设者有心,一般无法阻隔声音。白以月抬手,光华闪过,禁制被撤了?下?来。她抬眸看宁安一眼,低声道:“你最?好祈祷她没听?到什么。”说完这话,白以月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对这个?小娃这么上心,还想要替她保密?莫不是从她身上窥到了?几分自己从前的?影子?
白以月摇摇头,起身刚想要去开门,对面的?宁安就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掠过她身边,抬手拉开了?门。对上姚月怔愣的?视线,宁安扯了?扯嘴角,唇畔染了?些许笑意:“师尊。”姚月下?意识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耳垂瞬间漫上胭脂般的?薄红。她机不可察的?蜷了?蜷手指,纤密的?长睫垂下?,掩住眼里?的?神?色。然后低声道:“怀黎,白掌门可在里?面?”“在。”宁安答道。随之她打开房门。屋内的?情形在姚月眼里?瞬间宽阔开来,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白以月端坐在木凳上,正?懒洋洋地?喝着茶水。“姚仙尊,好久不见?。”姚月撩开长袍,淡然坐在她一旁的?木凳上,抬眸道:“这次多?谢白掌门相救,残念一事,本?尊已经发现了?些许端倪,待到寻到,定会安安稳稳送往月明宗。”“那本?尊就放心了?。”“怀黎,你先离开,为师和白掌门有事相商。”姚月侧眸,对着身后站着的?宁安淡声道。宁安闻言拱手行了?一礼,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在走出?房门时,她听?到了?一句来自白以月的?传音,脚步顿了?顿,继而加快了?步伐,很?快走出?房间。屋外已然破晓, 俗世县诸赋青城,药芝堂附近。街边的三层货架瘫倒在地,原本摆放在上面的草药全部倾洒出来,满地狼藉。“什么钱?你的钱袋丢了,关药芝堂什么事?”一个男人身着?锦衣,端的是富家子弟的模样。他站在货架旁,低头?看着?跌坐在地满脸灰尘的女孩,狠狠啐了一口?,眉眼间携带的戾气仿佛凝为实质,话里嘲讽:“没钱就不要来药芝堂,一个凡人,买不起好药,留在本少爷门前晦气的很!”地上的女孩八九岁模样,身上的豆青色襦衫被洗的泛白,已经没了原本的亮丽色泽。“我的钱袋原本挂在身上的,你们店里有小?偷。”她?咽了咽口?水,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女孩长得高,却很瘦弱,一双大眼睛凹陷,看起来有些病气。她?带着?祈求之色,望向陈鸣晨,眼里有些灰败,但?仍旧不想放弃:“求求您,让我进去找一下!我不能没有那些钱,我攒了很久,攒了很久的”周围围观的人群看着?也有些不忍,一个女子开口?道:“陈老板!让这孩子找找吧,你们药芝堂也不损失什么。”“是啊是啊!”“这小?姑娘真可怜!钱没了,还被你这样打,还有没有王法了?”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