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上过?学堂?”秦安蹙眉问?道。“上过?,但只是旁听,没?书本纸墨。”秦安一拍桌子,抚掌讶异不已,“师妹啊,我读书少,但你看起来不是那种胸无点墨的人”宁安抬手饮了口茶,眼睫轻颤,神色怔然,半晌,淡声?开口道:“家母自小教诲,总也学到些。”“家母?不知?令堂名讳?”秦安好奇不已,能生出?这么钟灵毓秀颇具修仙资质的女?儿,自身?定?也不同凡俗。闻言,宁安望向窗外极远的天际,良久才应了一句,语气?低落,“……不知?。”白气?遮掩住她的眉目,秦安视线一凝,突然在?她身?上察觉出?一丝孤寂萧索的气?息。像是灰烬中未灭的火星,隐隐约约,让人不知?道何时会显现。她心思敏锐,瞬间感到这其中定?有?一些不为人知?晓的隐情。宁安已是忘魄境,名义上是她的师妹,但在?道途上,却算她的前辈了。很多?事不能打探,也不敢。想到这里,秦安扯开话题,“不说了——后天抓阉,又是一番对战,我要闭关稳固修为,若有?修士侵扰算了,以师妹的修为,谅她们也不敢。不过?,还是拜托师妹看顾好江兰府,最近掌门不在?,诸事需小心为上。”“好”宁安手握成拳,压在?胸口处,感受到里面?冷硬的玉石,抬眸笑道:“师姐放心。”昏暗的山洞里,黑渊吸食了最后一个活人精气?,缓缓睁开眼。“主上。”楼氏将脸上的人皮摘下,露出?一张极为老态的面?容,在?夜色中晦暗不定?。他跪在?地上,看着面?前一席黑袍的女?人,恭敬开口道:“您交代的,属下已经完成,不知?”“欸——”黑渊站起来,借他提着的灯盏,看向地上横七竖八的冷白尸体,良久,墨眉一挑,莞尔轻笑道:“放心,等你杀了宁安和浅洺,本座必为你净化血脉,那时,莫说长生,就算是赤鸣阁,也要老老实实听你的。”楼氏觉得胸腔起伏,里面?破土而出?的欲望,支配着他的躯体。他深深拜了下去,颤声?道:“谢主上——”“不过?”他起身?后,神色一变,小心翼翼问?出?了心中疑惑:“那逆女?在?大会上主动认输,踪迹消失在?木城,不知?,如何才能寻到她?”“上面?那位下令杀她。”黑渊嘴唇轻勾,眼底晦色惊人,“即使是天涯海角,本座也会找出?她来。”“违背诺言的人,自然应该付出?代价。”又一大早。一名梳着双髻,面?容青雉的女?娃敲响了江兰府的大门。“安然——”白以月睨她,轻轻在?她头上揉了揉,温声?道:“里面?的人已经察觉到了,不用一直敲。”安然乖巧开口:“是,师尊。”
府门被打开,宁安眉眼原本有?些惺忪懒意,一见?来人的面?容,意识瞬间清醒不少。阳光下,清丽俊秀的面?容沉稳无比,她乌发半束,衣袖轻荡间,拱手行礼道:“白掌门。”“你师尊最近不在?清平府,反而来了这儿。”白以月没?有?看她,抱起身?前的女?娃,语气?兴味:“宁安,你给姚月灌了什么迷汤,让她连正事也忘了。”宁安眨眨眼,有?些不解:“正事?”白以月迈进府中,边走边说道:“对,事关三洲五郡,你跟我来。”宁安看着她往师尊所住的房间方向走去,刚想开口阻止,就见?眼前的一大一小瞬间消失。没?说出?口的话哽在?喉间。她神色一变,连忙施法追了上去。“时生,几日不见?,你”闻到房间里冷融的梅香,其中夹杂的气?味幽幽,让白以月的话戛然而止。“阿皎,你来了。”姚月从屏风后缓步走出?,面?容带着些倦意。她脸色红润,浑身?散发一股舒适懒散的气?息,让白以月不由?挑眉,道:“你莫不是几天未出?门。”“没?。”一身?轻薄衣衫的仙尊眉目浅淡,抬手饶了几圈,便挽起披散的墨发,面?无表情道:“只是阖眼歇息,有?些时辰罢了。”“休息?”话音未落,宁安走了进来,她先是看了自家师尊的手腕一眼,这才望向白以月,随意地附和一句,“师尊处于归元状态,丹田道气?不稳,所以”白以月弯唇一笑,余光瞥到姚月腕骨处若隐若现的胭脂般的咬痕。后者察觉到她的视线,垂下眼睫,身?形突然顿了顿,然后悄然施法,褪去这些不可言说的旖旎。白以月见?状,微笑着打断宁安的话。“何必与我说这些”她捂住怀中女?娃的眼睛,认真说道:“本尊的徒弟小,自然也不懂。”姚月呼吸一窒。宁安:“” 因果四人坐于桌前,宁安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几乎黏在了她身上。好奇望过?去,便看到?那?被白以月带来的女娃眸色清亮,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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