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爹我只相中你娘一个,褚珙虽然好玩一些,但你那个婢女身份地位,嫁的能做正妻的人家最多就是找我们府内哪个好点的匹夫嫁了,到最后还是家仆,摆脱不了奴籍。现在你把她送给褚珙,做了份人情,还能让那她做上主子,这,有何不可呢?顾雍一番话说的是不无道理,听得顾菌是心服口服。
顾菌只好说:阿爹,你未免太过冷血了,秀香在我幼时就同我作伴,服侍我到现在,如今怎么能说离就离得了我,总之,我是不管,秀香怎么样我都不会交出去,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便拂袖离去,气得顾雍抄起桌上的书本就往顾菌身上砸,她微微一偏身就躲了过去。
出了书房,长廊外下起了雨,顾菌便叫人去抬顶轿子来送自己回房,自己在廊下等着。
就等这一二刻,就与被顾雍安置在同一长廊上的褚珙和褚瑶遇上了,两人一同出屋,看见顾菌,褚珙作揖,褚瑶行万福。
顾菌照礼也该行万福,不过她却也作揖。
这是常事,褚珙也不见怪,反而因为有求于顾菌,还挂着笑,说:顾大小姐风姿绰约,就连随身的女仆也颇有您的风姿,我这烂泥遭的身子,顾大小姐我是不敢想的,现如今想求顾姑娘你那贴身女仆秀香,我愿赠厚礼与侯爷,用轿子将她抬入我家门内,做个良妾。
顾菌微微一笑,微微一甩手将折扇打开,抵着胸前,说:这事怕是办不成,还劝褚兄早些断了这条心。
说话时顾菌总是止不住往褚瑶那瞥,褚瑶一点也没避讳,直直地看着她,浅褐色的瞳眸深不可测。
哦?看来顾姑娘很看好这个婢女啊。褚珙笑说。
顾菌点头称是,这时她叫的轿子来了,褚珙拜别,褚瑶却忽而说:顾姐姐,我有事同你说,我和你一同乘轿子去吧。
褚珙笑说:我妹妹很喜欢顾姑娘呢。
顾菌也不好当着褚珙的面回绝,小厮上前掀开帘子,顾菌先进去了,而后褚瑶进去了。
轿内气氛略有些尴尬,顾菌一手把玩着手里的玉扇,一手将轿帘微微掀起一角,望着轿外的雨景。
一路上,两人都未开口说一句话,下轿前,顾菌就透过雨帘看见秀香正站在竹兰阁前候着。
好久没来竹兰阁了,想当初它还叫芳泽轩的时候,我可是经常来这同你饮茶作诗。褚瑶忽而说道。
顾菌一开始没答言,直到快下轿了才说:是啊,现在想想那段时间可真是有够无趣的。
秀香站在轿子前要扶顾菌下轿,被顾菌躲开了,下轿后,顾菌抓着秀香的手说:不需要你扶,你只在竹兰轩内等着我就行了。
此时褚瑶正要下轿,看到这一幕,一不小心走了神,绊了一下,旁边小厮没注意,来不及扶,顾菌看见了,松开了秀香的手,一把将她扶住,揽入廊下。
褚瑶跌在顾菌怀里,明媚的双眼看着她,紧紧抓着她的衣衫,说:我本以为你是被夺舍了,到底还是能从你身上看到顾菌的影子。
顾菌心尖一颤,她松开了褚瑶,褚瑶趔趄了一下,方才站稳,因为刚才说的话有失礼仪,见了礼,道了歉:顾大小姐,方才我脑子一时糊涂,失言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但表情上还多有怀疑。
无事。顾菌心虚地转头不去看她,心却砰砰直跳,秀香向褚瑶行了万福,跟在顾菌身后一同进了竹兰轩。
两人方就坐,秀香本该在一旁站着,或直接出去,但顾菌不让,非让她一同坐下,这秀香哪敢,好说歹说,最后只在床边的脚踏上坐下了。
褚二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秀香是我的人。说的时候顾菌特意把重音放在了我的人上。
褚瑶用手帕擦了擦发髻上的雨水,说:我知道顾大小姐与秀香感情深厚,但我这确确实实有要紧事要与你说,所以还请顾小姐将秀香请出去可好。
这话说道这份上,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对一个婢女用请字,顾菌也不能再不顾褚瑶的面子,给了个眼色给秀香,秀香便起身出去了。
顾菌目送秀香出去后,转头看向褚瑶,问:二姑娘有何事呢?
澄澈的双眼定定地看着顾菌那张完好的脸,这确确实实是顾菌的脸,身子也确确实实是顾菌的身子,但说话行事却与顾菌差太多了。
我不相信会有人一日不见就会性情大变,你虽然是顾姐姐的身子,但你绝不是我的那个顾姐姐。说着电光石火间,褚瑶手中就有了一把刀,还未等顾菌反应过来,这把刀便要到了顾菌的喉间。
但顾菌比褚瑶多活了几年不是白活,现在又是在年轻的身体内,怎么可能被褚瑶轻易拿下,她在刀锋险些要触上自己的脖子时,徒手抓住了刀刃,然后猛地一用力将褚瑶拉了过来,褚瑶还手迎击反倒被她抓住了手腕,刀柄从手中脱落,顾菌双手抓住褚瑶的手腕,一只手还留着鲜血,在褚瑶下一秒踢击就要过来时,一个翻身,将褚瑶压在了身下。
你到底是谁!你把我的顾姐姐弄到哪里去了!褚瑶声嘶力竭地喊着,顾菌怕把人引进来,让人误会,急的脸通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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