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红莹。红莹哭得无声无息地,她靠在白姝的肩上,小声啜泣的声音却藏不住地泄入白姝的耳,白姝抚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她。“把你的衣裳弄湿了。”晌许红莹克制地止住了泪,白姝道:“无事,想哭就哭吧,不用憋着。”红莹抹去残泪,打趣道:“你年纪尚轻,说话倒是成熟,又那么体贴,我真是要对你爱不释手了。”白姝听她又能这样揶揄,便放下了心,道:“好一点就只会油嘴滑舌的,像个泼皮无赖似的。”红莹抽了抽鼻子,默默一会儿,忽而凑上去在白姝的脸上亲了一下。白姝一愣,而后擦了擦脸,红莹则欠起身伏在白姝身上,道:“这么嫌弃我做什么?我的胭脂不香吗?”“红莹,不要这样。”白姝略带严肃道,红莹则还是嬉笑着道:“怎么了?你是忌惮着顾菌吗?她暂时还回不来吧?”白姝知道她在玩笑,但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她亲昵的动作,道:“别闹了,从我身上下去。”红莹抿唇一笑,忽而钻入被中,白姝还没懂她要弄什么幺蛾子,忽而红莹从被中拉着她的腿往下一拽,白姝一惊,红莹已然又起身压在她的身上。“红莹,我要恼了!”白姝道,红莹忙起开,举着手道“行,今儿先饶你,我起得太早,现下也乏了,睡吧。”说着又钻入被中,白姝也酒意未散,便也囫囵睡了。微风吹拂着在火焰中灰飞烟灭的财富,也吹散了那波为财而聚的人,长出嫩叶的树杈在风中簌簌作响,马儿踢踏着蹄子长啸着仿佛在为逝者做最后的吊唁。李氏的人在对痛失财富的悲伤中离去,顾菌毫不在意地静等着火焰烧尽,而后又令下人们开棺,棺中放满了李若水身前留下的书画衣物,没有什么值钱的。“再会吧,若水姐姐。”褚瑶在顾菌放下李若水,关上棺盖的那一刻道。顾菌亲自一铲一铲地埋葬了李若水,直到埋坑被填平,她已然筋疲力尽,褚瑶在一旁悄然地扶住了她。“小姐,到了。”侍女掀起轿帘,低头道,顾菌闷闷地“嗯”了一声,起身下了轿,褚瑶在前头勒住马,道:“你们小姐身子不适,抬小敞轿来。”一时仆役们抬了竹织小敞轿来,顾菌从车轿下来,又上了这个轿,跟随的侍女问:“小姐是去贤芳轩还是去竹兰阁?”顾菌蹙眉,只道:“去竹兰阁。”侍女便喊道:“去竹兰阁。”又道:“小姐今儿终于到别人那一回儿了,史姑娘必定欢喜得不行。”顾菌微愣,顿了顿道:“去白姑娘那吧。”侍女听了,又忙喊道:“去贤芳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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