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女宠吗?”“哐”地一声,顾菌重重地关上窗,她面露愠色,史婉伊登时一句不敢言,欠身低下头去。翠绿的杨柳斜斜地支棱在地上,和煦的春风一阵阵地拂过公示栏新漆的木桩,众仆役被传唤至此,看着上面严苛的新规,原本喧阗的人群都静了下来。“方才也拿着花名册点过名了,人都在这了,应该都晓得了。”都总管受令撕下公告丢进了火盆里,顾菌坐在一旁的紫檀螭纹椅上睃看着众人,一句话也没再多说,但方才公示上的刻章和那句“对此事多话者,绞杀,家生奴才五服之内,连坐之”已然足以威吓。燃尽的灰静静地躺在熏笼中,暖香充斥着屋子,白姝艰难地睁开眼,顿觉得头痛欲裂。“你醒了?”红莹坐在床边,静静守着,白姝点点头,声音沙哑,道:“头疼,水。”一旁的侍女忙去倒了水来,红莹接来扶着白姝喂她喝下,白姝喝了水,缓过神,问道:“你守在这做什么,这点小事让丫头们去做不就是了。”红莹蹙眉,道:“昨儿没注意喝那么些酒,你背上的擦伤还没上药,不觉得痛吗,丫头们笨手笨脚的再伺候不好你,我来看看。”白姝木愣地眨了眨眼,问:“思燕呢?”红莹道:“在耳房睡着呢,我去把她叫过来?”“先别了,我身上一股酒味儿,再熏着她。”白姝道“我先沐浴吧。”片刻,侍女们将浴桶抬了进来,白姝方要脱衣,见红莹在侍女出去后,反而关了门卷起了袖子,白姝忙道:“红莹,你先出去吧。”红莹则道:“你放心,我想做什么,昨儿你喝醉了我不方便做吗,还须得等到今日?你背上有伤,我就在旁边搭把手。”白姝低声道:“那叫侍女来……”“姝儿。”红莹有些无奈道,她凝睇着白姝,默默无言。白姝反而不好意思赶她了,便默默脱了衣衫,进了浴桶,蜷着腿背对着红莹趴在桶边,红莹沾湿了巾帕,擦拭她背脊上慢慢开始结疤的擦伤,她的动作很是轻柔,白姝原本紧绷的身子也慢慢放松。春风徐徐,竹兰阁内却如寒冬腊月般肃杀,众仆都一丝不苟地干着手中的活计,没活的也去找些活儿,不敢有一丝怠慢,方才那公告已然让众人噤若寒蝉,更别提现在顾菌整个人的气氛都低迷得可怕。顾菌静坐在门斗下,小桌上摆了几坛子酒,一旁侍奉的侍女上前斟酒,顾菌眼睛对着远方放空目光,俄而忽而回神猛地正了正身子,倒酒的侍女吓得一激灵,手一抖酒壶倾泻而下,洒了顾菌一身。侍女慌忙跪下,磕头道:“奴才该死,小姐恕罪!”顾菌蹙眉看着衣裳上的酒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下去。”侍女忙退了下去,一旁的管家婆子忙道:“小姐,进去把衣裳换了吧。”顾菌愣愣地没说话,片刻道:“去把白姑娘叫回来。”管家婆子忙应声,又碎碎念道:“这白姑娘也真是不懂事,整日间净往那贤芳轩跑,也……”婆子话说一半忙闭了嘴,因为顾菌一记眼刀冷冷地扫了过来,那目光冷得像是要掉冰碴,她吓得忙要请罪,但顾菌却又收回了目光,道:“快去吧。”听了这话,婆子如蒙大赦,忙退下叫了几个丫头去贤芳轩找白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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