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蔺岐清楚,要是没有月楚临和月郤的意思,那碗姜汤送不到奚昭的手中。想到被私养在花房里的灵兽,也不难猜出这碗姜汤的用意。如太崖所说,这是月府私事,本与他无关。不该多言,不该干涉。但道理和言行终归落在两处,两人错身时,他还是开了口:“若府上不能豢养灵兽,不妨与奚姑娘直言。而非私底下使些阴策,惹来衅端。”他尚未意识到自己话里话外都在袒护奚昭,可旁人听来,却是一清二楚。月郤睨过视线,像截好不容易活过来的木头。“蔺道长?”他陡生烦闷,语气也冲,“道长为奚昭疗伤,救了她,月家自然感激不尽,定以厚礼相待。但家中私事,还轮不着一个外人插手。”蔺岐却道:“月府私事,便是想尽办法熬煎人?”月郤闻言,竟有半晌恍惚。但旋即,他便不快蹙额。他知晓自己做错了事,奚昭要打骂他、怨他,他自是心甘情愿地受着。可这半路来的道人与他非亲非故,能站在什么立场上指摘他?雨夜昏沉,他的面容越发冷肃:“兄长容你进府,断不是为了让你说这些话。早便听闻公子岐乐善好施,可眼下未免将手伸得太长。”蔺岐眸光渐冷,隐能听见剑鸣之声。两人已是剑拔弩张之势,恰在这时,房里忽有响动。蔺岐移开视线,回身推门而入。直至房门紧闭,两人都再未看对方一眼。进门后,蔺岐一眼就看见床畔的鬼魂。那道鬼影本就没有呼吸,又一动不动地守在床边,似乎和这房中的桌椅柜子没什么两样。蔺岐着实没想到这鬼会闯进来。他在房外设了三转纯阳火符,较之仅能驱散恶鬼邪祟的辟邪符,纯阳火符的威力更甚。足以烧得普通鬼魂灰飞烟灭。饶是修为再高些,也得受着阳火焚魂的痛苦。而这鬼不仅闯进符阵,竟还面不改色地坐在阵心。若光看神情,实难瞧出她正饱受焚魂之苦。要放在寻常修士身上,受着这样的折磨还能不露声色,他定然心有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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