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越过他, 往他身后警惕看去。“没人跟着吧?”她问。“嗯。”奚昭仍不放心:“月楚临呢?”太崖道:“禁制结成, 药效已起。”奚昭这才松了口气。之前她和太崖商量着如何走, 他说已经趁着这些时日,提前改动过月府禁制。再只需月楚临运转内息, 催动那日她喂给他的药的药效, 就能困住他至少三日。她原还担心月楚临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没想到竟这般顺利。等太崖进屋后, 她关上门问:“那假人也安排好了吗?”以防被发现, 他还做了个假人出来, 用来代替月楚临。太崖轻笑:“奚姑娘尽可放心, 任谁都发觉不了。”说话间, 两人已走至桌旁。他坐在椅上,抬手,掌心覆在了她腹前, 再送入妖气探查着那道元阳之气的情况。奚昭耐心等了会儿,才问:“怎么样?”她提前查过, 元阳之气效用虽大,但引入一道以上, 必会相斗。故此, 得先等原来那道彻底消失才行。太崖:“先前那道元阳已损耗得差不多了, 此时若再引入一道,已是有益无害。”“那便好。”奚昭捉住他的手。太崖顺势拉过她, 使她坐在了腿上。他问:“来的路上撞着了那虎妖——你放他走了?”“左右我也要走了,总不能一直留着他。”太崖将她颊边的碎发拂至耳后,指腹轻捻着耳尖。“他竟也舍得走?”奚昭不愿跟他多说,答得含糊:“与他说清楚就行了。”话落,她往前倾去,啄吻了他一下。太崖看出她多有敷衍之意,便也不再追问。眼下天冷,哪怕关着门窗,冷风也会从缝隙间簌簌灌进。他一手托在她身后,不多时,奚昭就感觉有热意游走周身。她方才还因魂锁有些烦躁,这会儿总算好转许多。见她双眉渐渐舒展开,太崖这才俯身落下了吻。慢条斯理地含吻一阵,他低声问她:“昭昭,可要与上回一样?”奚昭瞬间明了他话里的意思。她迟疑一阵,点头。太崖便起了身。转瞬间,两人就调换了位置。奚昭坐在椅上,而他则一膝倚跪在地。他的发间似佩着什么蛇形的头饰,如曜石般漆黑。远观不易发现,等离近了才会发觉精巧之处。不过她只来得及扫一眼,都还没大瞧清,便看不见了。紧随而至的,是那蛇信子扫过的触感。奚昭之前观察过他指背上的那条小蛇。虽是拿妖气化出来的,但它也会吞食东西——尤其是妖息和灵力。跟平常可见的蛇类吃东西差不多,哪怕有再多妖气,那条小蛇也会一口囫囵吞下,不作咀嚼。因此,在吞吃妖气时,小蛇的信子起不了多大的用处。眼下这条蛇信子却不同。信子细细地扫,似是每一处缝隙都不会放过。蛇信子并不温暖,又冷又湿。但没过多久,就变得暖和许多。它甚而往里探着,想要攫取更多的暖意。太崖来时已是夕阳西斜。天黑得快,才一炷香的工夫,就已彻底暗了下去。最后一点余晖也沉入山际,奚昭放在桌上的蜡烛陡然亮了起来。她便也跟那烛焰似的,倏然颤抖两番。没过多久,太崖站起。影绰灯火间,隐能看见那条垂落的蛇信子,还有森白的尖牙。
他并未收回,而是由其垂落着。同时抱起奚昭,又恢复了方才的坐姿。不过比刚刚亲密许多,也要艰难些。好不容易坐下,两人的呼吸皆越发短促。不等奚昭将气喘匀,太崖便垂首吻住了她。他还没将蛇信子收回去,那细长的蛇信绞缠而上。稍一缠动,便压过阵麻意。没亲两下,奚昭便将头埋在了他肩上,双臂圈着他的颈。迎面就是桌上的那盏蜡烛。分明没多大的风,那烛火更未动。可她又清楚看见烛火上下摇曳抖动着,一阵阵地在她眼前晃。那火苗子起先晃得慢,许是有风溜进,渐渐便抖动得快了些。火光也越发模糊,朦朦胧胧地映入眼帘。偏偏太崖还在耳畔说话。不同于蔺岐的沉默寡言,他总要寻些话说。一开始是问她驭灵的事:“昭昭,这几日……嗯——驭灵术法练得如何?”他一开口,奚昭就想捂住他的嘴。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那声音实在是……她也不看那火苗子了,将头埋得更低,双臂紧紧圈着他的颈子。或是深陷欲壑之中,他的颈侧隐约见着蛇鳞,随他的呼吸翕合着。胳膊贴上去时,有些发冷。“那睡莲消失了,我看书上说是……是……”她哽着呼吸,缓了阵才继续往下道,“说是炼化到了契印中。”应是灵水浇灌所致,那睡莲起初日渐变得透明,直至彻底消失。她昨天去看时,花盆里连半点儿花瓣的影子都没了。而契印召出的灵盾也更为完整。太崖道:“往后再用不着灵水,多吃些丹药便可。”奚昭颔首。太崖又问:“待你离开了要去何处,可曾想过拜入仙宗?”奚昭只觉得昏昏沉沉,好半晌才摇头。“昭昭……”太崖忽哑声唤她。奚昭会意,抬起脑袋。太崖一手托在她腿下,另一手则抚着她的后颈,与她吻在了一块儿。没一会儿,奚昭就又往旁一歪,趴在他肩上。她微闭着眼,借着那点模糊狭窄的视线,她看见烛影抖动得愈来愈快。酥麻快意倏然涌来,她索性一口咬在他肩上,没收着半分劲儿。太崖则抚着她的背,将她拥得更紧。又在耳畔一声接一声地唤着她,作哑的嗓子几令人头皮发麻。意识渐渐回笼。半昏半醒间,奚昭听见他说:“昭昭,试着将那道气引入气海之中。”奚昭许久没动。太崖便又移过手掌,贴在了她腹上。“可感受得到那气?便在这儿。”他掌心微拢,缓而慢地移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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